“牡丹亭”與“西廂記”,卻無人問津。
見狀,唐古一邊跟圍觀的人講著話,一邊說著故事,卻並沒有絲毫急切的神色。
他根本不用著急。
今晚的地市要開整整一宿,現在還早,大部份的人,還沒有過來呢,真正的熱潮,是在剛進黃昏那一刻的時候,現在不過只是開端。
而只是開端,八具花燈就已經賣了出去,至於剩下的兩具,更是精品中的精品,唐古相信,總有人會慧眼識珠,願意捨得花錢購買的。
果然,沒多久,兩具花燈之中,剩下的那具“西廂記”也被人買走,至此,只剩最後一具“牡丹亭”,唐古一瞬間,又再次入帳四百灰石幣。
現在,他懷中的灰石幣,加上自己原來擁有的那三十四枚半積蓄,已經一共有六百四十四枚之多了。
對於他這個窮慣了的小子來說,這的確是一筆巨大的天文數字了,而等下將最後一那盞“牡丹亭”花燈賣完,這筆數字,更將暴增到八百四十多枚之巨。
唐古已經在想像,獲得這筆巨大財富之後,怎麼利用的事情了,卻沒有想到,因為他這邊攤位的異常火爆,以及聽說兩百一具花燈的售賣價格,引起幾名經常在此打秋風的地痁異常地不滿,以及眼紅了。
他們平常在此,也就收收保護費,以及給有錢有勢力的人打打下手,每天能收入四五個灰石幣就不錯了。
一想到那灰衣小子剛剛不過片刻間,靠著幾具紙糊的花燈,就入帳了六七百灰石幣,幾乎是他們半年的收入,他們就有些不平衡了。
那是一位身穿虎頭大靴,身披紅色大緞袍,腰間綁一根墨綠色蝠紋金腰帶,如風亂髮,身材偉岸,臉上還有一道刀疤,相貌十分兇惡的大漢。
據說,其臉上刀疤,還是跟妖獸戰鬥之中留下來的,不知後來又什麼從從血妖前線退了下來,留在了這裡,是整個“浮欄角”附近赫赫有名的一個兇人。
“虎刀”裘三尺。
他帶著兩個灰衣徒弟,站在人群中,死死的盯著唐古這邊的攤位看了半天,眼見他將最後的兩個花燈之一都已賣出,只剩最後一個,一旦賣完,只怕轉身就要走,到時人潮洶湧,還去哪裡找得到他。
對視了一眼,三人心領神會,猛然間排開人群,走向唐古的攤位,
“讓開,讓開,狼幫在此收保護費,所有攤位都要交錢!”說完,粗暴的將圍在唐古身前的幾名老人推開,一個蹌踉,差點跌倒。
然而看見來人,那幾位老人都是不由面色一變,唯唯諾諾,根本不敢爭辯,趕緊退了開去,如見鬼魅。
四周的眾人,也是“唰”的一下,瞬間分開兩邊,原來圍得水瀉不通的攤位前,瞬間空了一個大的圈子,顯然對這三人的惡名之盛。
“又是這個禍胎,他怎麼又來了!”
“哎,老天也不收了他,這位小哥要壞事了,希望他承受得住,破財消災吧!”
“被這幾個人給盯上,就是螞蝗吸血,不吸乾淨勢不罷休啊……”
人群中,有幾人在小聲議論道,然而,被那刀疤男子一瞪,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再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的往人群后一躲,悄悄的溜走了。
刀疤男子頓時面露冷笑,若是往常,定要去追,但此時,自然是顧不得了。
他走到唐古身前,也不看剩下的那具花燈,冷冷一笑,伸出一隻薄扇大的手掌向唐古道:“交保護費,給錢!”
“什麼,保護費!”
唐古不露聲色,抬起頭,淡然的看了一眼刀疤男子道,“我怎麼不知道有這規矩。”
“嘿。”刀疤男子樂了,雙眼一睜:“我說有就有,在此浮欄角擺攤,還敢不向我狼幫交錢,一向貫例,五百石幣!怎麼,你想違抗,那就別怪我砸了你的攤子!”
“石百石幣!”
唐古眼睛微微一閃,盯著那刀疤男子道:“好大的胃口,你確定你吞得下麼?”
“嗯?”
自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刀疤男子徹底怒了:“好,好,你不交,那我會打到讓你交的。”說完,冷聲朝身後的兩名灰衣弟子一揚手,道:“白雲,黑土,上,打得他知道規矩為止!”
“是,師父。”
其身後,那兩名灰衣弟子,頓時如狼似虎的衝出,撲向唐古的攤位前,一個左拳如電,自他的腋下擊出,直如鑽頭,直奔唐古的前胸。
另一個則手如蒼鷹,指掌間瞬間化作一片青墨色,擊向唐古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