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股濃烈的視線，抬眸看向他：“……每天晚上偷窺我的就是你？”蘇白見九淵身上沒有戾氣，又無任何動作，略微放心，看來師傅說他不會傷我是真的……

九淵聽到偷窺這個詞眉毛跳了一下，略有不滿：“是。”

蘇白：“你為什麼不肯離開？”

九淵面若寒霜：“並無。”

蘇白沉思一會：“你是不是有什麼心願未了？”

九淵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弟弟。”

“……”古人說話都那麼簡潔嗎？

蘇白放棄了出去轉轉的念頭，坐在床上開始和這位淮南王“談心”，試圖說服他。事實證明代溝太大，語言溝通太成問題！蘇白納悶，還是說古渝國的人話都那麼少？

思緒不禁又飄搖甚遠，現在九淵以魂體出現的形式大概和安琪差不多吧？說起來好久都沒看見安琪了，說著蘇白想把安琪喚出來，明明可以感應到卻死活喚不出來，蘇白皺眉：“為什麼出不來……”

九淵忽然開口：“是不是那隻小鬼？”蘇白一驚，回頭看九淵：“你知道她？她怎麼了？”

“……”九淵站在床邊盯著蘇白沉默片刻，就當蘇白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只聽九淵低沉微冷的聲音傳入耳邊：“她怕我。”

“嗯……？”蘇白略詭異地看了九淵一眼，他不會又做了什麼吧？九淵看著蘇白面色怪異大概猜到了什麼，面色卻微微柔和下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心事全寫在臉上，想到上次看見的那個小女鬼又皺眉下巴微揚：“她一看見我就跑了……”

囧，蘇白大概明白了，安琪只是只小鬼，鬼魂之間存在一種叫鬼壓的東西，小鬼見大鬼自然會害怕，這回換上了千年戾鬼指不定上哪投靠師兄去了……

“我知道了……”兩個人默默無語的對視，蘇白覺得九淵真可以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一整天，趕又趕不走，氣氛有些尷尬：“你為什麼老盯著我看？”

九淵垂眸落下長長的睫毛看向蘇白，眼中柔和連語氣都輕了幾份：“小藜。”

小藜？蘇白微愣，他說的是九藜？他的弟弟淮清王？這麼說來當初在墓裡也是……

蘇白蹙眉：“你認錯了人，歷史上你弟弟早就已經下落不明。”

“不，你就是他。”九淵看向蘇白的眼中多了幾份固執和晦暗，蘇白有些無奈，該不會是因為那把鎖魂錐吧？蘇白想起那時拿起鎖魂錐那陣刺痛：“我知道那把銀錐是九藜生前的武器，可我真的不是他，而且我被那把錐子反噬了這總可以證明吧？”

“反噬……？”

九淵怪異地看了蘇白一眼，慢吞吞地開口，“昔日，除我弟弟之外使用鎖魂錐力量的人均會受到上古銘文反噬，七竅流血，全身腐爛而死……”

“……”蘇白被嚇到了。

“所以你可能是他的轉世，又或者被太康帝用了什麼咒術……”說完九淵眼神陰暗，周圍冒出層層黑氣，眼看九淵可能又要暴走了蘇白趕緊轉移話題：“那你又為什麼在墓裡呆了這麼久沒去轉世？”

九淵頓了頓瞳孔隱隱泛紅，髮絲微動，身上的黑氣更加濃郁：“太康帝當年給我下的蠱讓我不能轉世，只能守著你的空棺孤寂千年……這次我定要殺了他……”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故事，下蠱？蘇白感到一陣寒意，結果轉錯話題氣氛更加嚴重了……

正準備再次轉移話題的時候碧璽大大咧咧地推門進來，看到九淵愣了一下，“你朋友？”

隨後馬上反應過來拿出符咒：“蘇白！退後！這光天化日惡鬼居然敢出來！”

“不……那不是惡鬼……”蘇白還沒說完碧璽就過去把蘇白拉到身後，九淵看見蘇白被碧璽拉過去眼神幽暗陰狠地盯著碧璽，身上的戾氣突然爆發，好像十分憤怒。

碧璽被九淵瞪得一陣毛骨悚然，準備催動符咒這回被蘇白及時攔下：“他是淮南王！”

“什麼？”碧璽扭頭愣了愣：“他……？他怎麼跑出來了？”

蘇白聽著有些怪異，怎麼有種動物園的獅子突然跑出來一樣的感覺……

九淵瞳孔泛紅依舊死死盯著碧璽，驀地，手上寒槍突顯朝碧璽刺去！

蘇白看著心顫立刻攔到碧璽前面，下意識大喊他的名字：“九淵！”見蘇白站到碧璽面前九淵才冷哼一聲收回寒槍，依舊不悅。

碧璽摸了摸下巴，眼波流轉，還是覺得不靠譜：“喂，你怎麼還不從我小師弟身體出來？”

九淵繼續盯著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