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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其北上之路,一是伐荊州,拿下江夏、南郡、襄陽三郡,則可直被逼中原,南下荊南;二是,克廬江取合肥,居淮南而出江淮,逼近徐州、豫州。此兩路,第一路自然為江東最喜。然現在主公屯於江夏,荊南四郡徐軍師有扶手可得,江東功利已經消了七成,他們便是得了南郡、襄陽,也為我江夏、淮南所挾,兵糧通道盡在我軍鋒之下。而再觀我軍淮南,局勢同樣不好,南面江東,西鄰荊襄,北對的便是曹操。如此兩不利,若是換上一換卻是各得其利,各需所求。而兩家和氣也不傷分毫,依舊是共對曹操。”
“如此,我等在道義上卻也不缺欠他們。”劉憲話語落下,關張二人思索了一會兒,已然各有了表示。關羽捋須點頭,張飛卻道出了“淮南換荊襄”的另一個隱晦的好處。
道義上,這麼一換地,劉備集團自然不會再缺欠江東了。
就好比後世的那句歇後語——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雖無損劉備在人們心中的敦厚仁愛,可畢竟不好聽不是?
“淮南之地,至今尚有李通駐守的壽春未下,其城北接徐州,西鄰豫州,數年來曹操雖一直用兵河北,可對此城的兵糧器甲卻是源源不絕。我數次攻伐,兵臨城下都未能下定決心,強攻克城。雲長、翼德可知其中因由?”既然已經說到了淮南,劉憲索性就給二人說個透徹。這些年他坐鎮淮南,南征北討,看似風光,可自己風光之後隱藏的危險天下間卻又有幾人能看到?
“壽春是袁術的老巢,城池肯定比一般的郡府要堅固許多,你要是持兵猛攻,那折損定是不小。”張飛看到了表面。
“莫非是怕,打下之後折損太多,曹軍反攻時這撐不住?還有江東……”關羽想的就要比張飛高出一成,但他的眼光依舊被限制在了戰局、兵甲上。
“我持兵搶掠徐豫,雖然看似猖狂之舉,可實際上能得到的只是一些錢糧罷了,想再進一步卻是不可能,因為有壽春在,我不可能放任一座擁有重兵的城池而不顧,就去攻城略地。所以,曹操看著我猖狂,他卻依舊用兵河北。因為河北四州是他奪取天下的最大資本,而我在淮南的蹦跳卻只是癬疥之疾。”劉憲目光中一絲波動後再次復於平靜,這事情他早就有心得,說出去也不怕丟人。劉曹之間的這種關係,這些年來便是一個不可打破的默契一般,存在二人的心底。
關羽、張飛都有些愣神,又豈是張飛,他對趙雲當年率三千鐵騎橫行州郡的事情可是極為眼熱的,沒想到的是中間竟還有著一層的存在。
自己視為驕傲、自豪的事情,卻被別人視為“癬疥之疾”。
“那要是拿下壽春……”關羽低頭唸叨著。
“那曹操大軍必然揮師南下,至少也要打到合肥城下,這還是因為曹操不願意因其劉表震動的情況下,否則他能直推到大江之畔。”
“那壽春城,就是曹操的底線所在,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我就可以肆意猖狂,可若是觸到了他的底線,甚至是拿他的底線蹂躪踐踏,那必然要面臨著他的勃然大怒,雷霆一擊。”悵然一笑,劉憲搖頭一嘆,“世人皆看我橫行南北,卻又有幾人看得出這間的內情?”
“不滿你二位,自從去年曹操徵烏恆轉回,我就一直在擔心,他大軍南下之前會不會先把淮南掃掉。”苦笑,一臉的苦笑,劉憲被軟禁在江陵、襄陽那些天裡,他是真的很擔心。“而如今的這一戰之後,曹操縱然全軍覆沒,隻身逃回,依著北方諸州的民力物力,打造出一支數十萬的大軍來依舊是輕而易舉,那個時候他定不會再棄淮南而不顧。”
“將淮南讓與江東,這不僅可不傷兩家和氣,還能讓江東為主公分擔一份曹操的壓力,何樂而不為?”劉憲再次用手指沾酒畫出了一幅簡易地圖,“孫權氣盛,若得淮南,必然會兵徐州、又豈是廣陵,如此一來曹操心神就會為之所牽動,而主公這邊就可輕鬆了很多。”
“雲長、翼德,你二人不曾聞諸葛軍師為主公劃下的藍圖?那是,坐鎮荊州,意圖西川,起漢中而出隴右,得雍、涼,始兩路齊中原。”劉憲嘿嘿一笑,“曹操孫權兩家隨他打去,主公則正好去取西川,也能的空清洗一下荊州。向蔡氏、蒯氏這般的,該殺的就殺,該禮送出境的就送出去,荊州日後便是主公的了,心向曹操者,留不得。”
“淮南,哎,實在是可惜了!”關羽顯然認同了劉憲觀點,但基於自己心底對徐州的一絲留念,淮南這個距徐州半步之遙的所在,他真的不想失去。
“主公志在天下,這淮南早晚要重新收回,雲長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