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撫掌笑道,“沒想到那些吏部的官員居然沒有給你使絆子,倒是出乎本王的預料。不過,子真,既然作了總督,你這油鹽不入的性子就得改改才是,愛民如子是好的,但若是和本地的世家豪門有了生分,你這官再大也不好當啊!”
“經此一變,下官已是明白了。”宋峻閒的臉色便有些不自然,“下官在仕途中也算是頗為順利,想來都是些運氣,怪不得往常的同僚見著下官都是躲了走。到現在才明白,原來那些人是嫌著下官太過方正,礙了他們的財路。”
“你知道就好,本王就不多提了。”風無痕突然想起一件要事,“你的巡撫位子將由誰接任?”
“聽說是山西布政使姚慕同。”宋峻閒有些憂心,“聞聽此人極為暴虐,昔日任縣令時,百姓聽得他調任,無人不額手稱慶,不過朝廷上有人撐腰,因此官竟是年年升轉,才三十幾歲的人就已坐上了布政使,如今又升為了巡撫,身後沒有強援是決計不可能的。”
“看來事情不簡單啊,還是有人妄圖往福建這裡插針,不過他們恐怕要失望了。”風無痕冷笑道,“本王既然向父皇保奏了你,便不好再舉薦誰任巡撫,畢竟也要避些嫌。況且巡撫向來受總督節制,下面又有郭漢謹和盧思芒盯著,量他也翻不了天去。那兩個傢伙可都是對巡撫這個位子虎視眈眈呢,想必一定會給他找點麻煩才是。”
“殿下說得是。”宋峻閒臉色稍霽,“不過,下官進京述職期間,若是姚慕同前來上任,此地他的官職即為最高,恐怕郭盧兩位大人奈何不了他。”
“此事確實可慮,畢竟進京述職,來回恐怕時日長久,若是那姚慕同趁此機會發難,到時會來一個措手不及。”風無痕便覺有些頭痛,吏部這一手不知是那個大佬的囑咐,亦或是皇帝的意思也說不定。自己初定福建就有人想要插手進來,真是貪心不死啊。
“子真,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他攪亂這難得的好局。他既然有心染指,那就準備摔一個頭破血流吧。”風無痕衡量了一下姚慕同的年紀,心中頓時有了定計。哼,他要是敢胡作非為,那麼,自己將他以往的“政績”在皇帝面前參上一本恐怕更有效率吧?在京裡那兩個人的手段下,要收集一個本就風評不佳的官員的劣跡,實在是一件太簡單的事情。若是事情真的鬧大了,那就只能想法將姚慕同背後的人挖出來解決了,福建是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基礎,絕不能輕易丟出去。
聞聽宋峻閒即將升任福建總督,郭漢謹和盧思芒心中便有些酸溜溜的。自己那被貶下去的四級還沒回來,同樣遭到過彈劾的宋峻閒卻能扶搖直上,他們不得不接受自己運氣太差的現實。不過,當風無痕鄭重其事地向兩人說起新任巡撫的人選時,他們立即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和宋峻閒不同,郭漢謹和盧思芒都是善於鑽營的人,對於這方面的佼佼者姚慕同早有耳聞,甚至還羨慕過他的經歷,沒想到此次見面不僅是上下屬的關係,還可能是將來的對手。
“殿下,姚慕同背後之人非同小可,若是下官那次所聽是實,恐怕事涉皇家。”郭漢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姚慕同的侍妾雨如與拙荊是同鄉,因此在京城時曾來拜訪過,那時其人還是一屆知府。那女子口風不緊,而且意圖炫耀,因此說出其夫有能結交皇家,以後定能平步青雲。拙荊不信,因此下官才得以瞭解此事。現在想來若不是他背後有皇子撐腰,怎能升遷如此之速?”
此話連盧思芒也是首次聽說,風無痕更是覺得事情超乎想象。吏部尚書蕭雲朝乃是他的母舅,平白無故放了如此棘手的人來福建,難道母妃那裡對自己有什麼不滿?他想想最近的表現,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道理。事涉其他皇子,行事就得慎重些了。
風無痕在這邊廂煩惱,瑜貴妃也在兄長面前火冒三丈。自從那晚皇帝吐露心跡之後,風無痕的地位在她心中不免就重要了起來,其他諸皇子在外不是被刺重傷就是碌碌無為,自己的兒子卻能大出風頭,她這個作母親的怎麼也能臉上有光不是?誰料自己的哥子居然不識好歹地派了個刺頭去福建任巡撫,得知了這個訊息,儘管每月才這麼一次見兄長的機會,她還是一氣之下發了好一頓脾氣。
蕭雲朝也很是委屈,吏部尚書雖是風光無限,但掣肘同樣不少。同僚的人情不算,王公貴族那裡的託情更是多如牛毛,一味拒絕的話,他這個掌舵的就別想再幹了。原想著皇帝的堂兄理親王託人送來了二十萬兩銀票連帶著兩塊無雙玉璧,憑那位王爺的面子和銀兩,妹子不會有任何意見,沒想到一來就上演了這麼一出。
話雖如此,但蕭雲朝哪敢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