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
“臣妾恭迎皇上。”得了訊息的瑜貴妃早早候在了宮門口,一襲普通宮裝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格外嫵媚。皇帝盯著她烏黑髮亮的雲鬢和猶如當年的嬌俏面龐,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憐意。若不是自己那次的疏忽,又怎麼會害得風無痕纏綿病榻十幾年,而他的母親又怎麼會在後宮忍受別人的冷嘲熱諷,繼而在別人面前變得勢利而冷漠?
“起來吧,你們都退下吧。”皇帝對左右吩咐了一句,這奇怪的命令讓所有人都怔了。皇帝也懶得搭理左右的目光,徑直對瑜貴妃道,“漣漪,先陪朕走走。”
入宮以來,雖然皇帝時常稱呼自己的閨名,但當著大庭廣眾的面還是第一次,蕭氏的臉上不由生起了一絲紅暈。不過,她很快回復了鎮靜,摒退了身後的一干下人,直接將皇帝朝臨湖的一邊引去。
“朕今天收到了無痕的密摺。”皇帝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然後轉過頭來正視著蕭氏的臉,“漣漪,你的這個兒子已經長大了。”
蕭氏有些慌亂地躲開了皇帝的炯炯目光,“那是皇上的栽培,要不是您注意到了他的病癒,又怎會有他的今天?臣妾居於深宮,又自小忽視了他,實在是罪過。”蕭氏畢竟是經歷甚多的人,稍一回避就明白了皇帝的心意,頭又抬了起來,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是臣妾對不起他。”
“他是你的兒子,談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皇帝只是置之一笑,“兒子長大了,你這個作母親的卻不知道他在向哪邊飛,難道不覺得失望嗎?漣漪,朕和你一直小瞧了無痕啊!”
蕭氏心中驚異,神色中卻充滿了感傷,“皇上,過去的事就不要提起了,臣妾還有無惜要照顧。無痕如果真的要騰飛,那臣妾是無論如何都攔不住的。”
“瞧你嚇的!”皇帝突然哈哈大笑道,“天底下作父母的要都像朕這般容易,恐怕就要亂了套了。如果朕沒弄錯,是無痕勸你不要爭後位的吧?這孩子還真是為你著想。”
儘管話輕飄飄的,但蕭氏還是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她不知道皇帝是如何知道這個頗為隱秘的訊息的,那封信她閱後即毀,連柔萍都沒有機會看到,為什麼皇帝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這個一向自詡聰明的女子瞬間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回答。
皇帝見寵妃露出了慌亂之色,不禁調笑道:“愛妃不必驚惶,朕只是猜的。畢竟無痕那份反其道而行之的奏摺太過驚人,你這個作母親的居然也沒有任何反應,若是朕連這點心思都沒有,又如何為人君?好了,無痕幾乎是將福建梳理了一遍,如今說他是福建王也不為過,你身為他的母親可是大大有光哦!”
蕭氏見皇帝沒有興師問罪之意,心不禁安了八分,便嬌嗔地別過了身去。皇帝許久沒有見寵妃露出當年的小兒女之態,心頭一蕩,竟直接從身後攬了過去,將蕭氏抱了個正著。“漣漪,你知不知道,無痕可是在福建要結一門親事呢!”
蕭氏本慮著有人看見,聽到此語不由驚咦了一聲,連皇帝在她臉上吻了一下也沒醒過神來。“皇上,您不是開玩笑吧,他可是欽差,在外巡查時居然還有此興致,傳揚出去可是不得了的。莫說其他皇子那兒會說閒話,就連紅如那丫頭在王府也不會安心的,畢竟她可是馬上就要臨產了!”蕭氏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兒子怎麼會來這麼一著,一向沒聽說過他在女色上面十分留心啊!
“看你說的!”皇帝倒也沒料到蕭氏會有如此反應,“他那是為了安定福建的豪族,女方是八閩第一世家越家,結下了這門親事,以後越家順理成章作了皇親,行事就不能再像之前了。你知不知道,以前到福建上任的官員,往往是興高采烈地前去,然後灰溜溜地捲鋪蓋走路,越家的能量可是不小呢。朕要不是慮著朝中官員和他們有聯絡的不在少數,也許就要清了他們。倒是無痕恩威並濟,替朕消了這個隱患。”
“這麼說來,那位越家小姐倒有點和親的意味。”蕭氏話一出口,就覺得用錯了詞,越家只不過是商賈,如何能與朝廷相提並論,心中後悔不迭。
“愛妃可是說錯了。”大概是因為心情極好,皇帝也沒有計較蕭氏的言語,只是將她摟在懷中,“無痕娶了越家的女兒,那個老頭高興,朕也很得意。須知越家在福建一向強勢,此次卻是將姑娘嫁人為妾,已是委屈到了十分,可見之前他們和羅家鬥了個兩敗俱傷啊!”
蕭氏原本對風無痕娶一個商賈之女還有幾分不滿,此時卻驚訝不已,原來那越家女子竟只是嫁為側妃,那皇帝如此歡喜地提起,想必還有下文。“皇上,照您這麼說,這越家倒也是不求名分,畢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