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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一個青衣小帽的小廝低眉順眼地快步行了起來,恭恭敬敬地遞過一封信函。臉上的恐慌之色還未退去。他只是一個剛進書房伺候的下人,哪知道這份優厚的差事如此難做,剛才蕭雲朝的幾句話著實嚇壞了他。

蕭雲朝見封口完好,這才揮手示意他退去。臨去又囑咐道:“你看好外頭,無論是什麼人,未得我吩咐不得讓任何人進來,否則唯你是問!”那小廝嚇得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地,好容易答了一個是字,這才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隨後戰戰兢兢地掩了房門。

蕭雲朝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今日的朝會風無痕臉色如常,始終一言不發,現在看來的確有幾分可疑。若是這個外甥有心,應當為自己爭取一下才是,如此做派,難道是他得了風聲?蕭雲朝一邊看著手中信函,一邊轉過這個奇怪的念頭。

直到看完這封短短地書信,他的臉色還是變幻不定。風無痕的意思很簡單,賀甫榮出京之後賀氏一黨就顯得群龍無首,畢竟賀莫彬還難以撐起大局,而自己一旦離京,不管是宮裡地瑜貴妃還是風無痕與風無惜,都能夠獨當一面。想到風無痕如日中天的聖眷,蕭雲朝突然露出一絲冷笑,論起平衡來,自己這一邊比起賀甫榮確實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若是照風無痕信中所說,皇帝的此舉是試探大過警告,所幸今日朝議上自己這一黨的官員沒有輕舉妄動,否則逼得皇帝痛下決心就完了,那可是兩敗俱傷地結局。

風無痕的這封書信完全是按照皇帝的授意再加上自己的潤色一氣呵成的,雖然沒有幾多修飾,但對於這種事已經駕輕就熟的風無痕來說,把話點透才是正理,因此送信的小廝一回轉來,他便知道蕭雲朝那邊應該再沒有問題。

眼下需要注意的卻是海觀羽的狀況,陳令誠去診治過好幾次,卻意外地發現這位老相的病情沒有任何起色,反而有愈來愈糟糕的感覺。老謀深算的他旁敲側擊著想問出那天的事由,但海觀羽卻始終不肯開口,彷彿有天大的隱情。一來二往,陳令誠竟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這位兩朝老相彷彿在一心求死。

這個訊息頓時讓海氏姐妹驚駭欲絕,兩人輪番回府探視,卻連爺爺的寢室都進不去。幾個下人為難地透露了海觀羽的命令,除了太醫或是欽使,他誰都不見。饒是海氏姐妹倆在門口哭泣,海觀羽彷彿鐵石心腸一般,就是不讓她們進房門一步,最後還是海從芮將兩人帶走。

看著憔悴了不少的父親,海若欣和海若蘭不禁大吃一驚,對家裡的近況也懷疑了起來。果然,自從皇帝來過海府之後,海觀羽的起居就完全由那兩個小太監照料,其餘家人竟是一個都進不去,就連陳令誠進去診脈時也是那兩個太監照看著,竟是形同監視。海從芮自己也是十幾日沒有見到父親了,儘管心下驚惶,面上卻是絲毫不敢露出端倪,只能一個人強自撐著,但兩個女兒屢屢碰壁,他也只得將心底的疑惑抖露了出來。

海府發生的一切當然瞞不過皇帝,而且,他知道,在氓親王府中也發生著同樣的事情。那位已經孱弱不已的皇族長輩,正在一點一點地走向黃泉路。儘管知道自己就要失去兩位最忠心耿耿的臣子,皇帝卻無法做出任何一點拯救的舉動。倘若說當年風寰宇謀逆還只是能宣之於口的事,那海觀羽透露的一切則是關係到皇室的臉面,因此絕不能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海觀羽透露的事情足足有好幾件,相比之下,風寰宇尚有一子流落在外就僅僅只是小事而已。不說此人一定是隱姓埋名,就是想要勢力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最多隻是小禍而非大凶。相形之下,那個曾和風寰宇私通的大家之女則是分外可疑,先皇就曾因為此事而大發雷霆,但最終連海觀羽也不知此女名姓,也不知曉她所嫁何人。皇帝心知肚明,倘若此女嫁的乃是高官,難保她不會因為情郎而和自己為難。

而這些皇室隱私都比不上那薄薄的幾本冊子。其中一本乃是自太祖當年流傳下來的秘本,歷代皇帝只有在臨終前才能驗看,這是當初先皇寄放在海觀羽處的東西,皇帝眼下也無意翻閱此物,因此只是穩妥收好而已。

另外幾本則是先皇的起居注,此物不放在皇史筏而儲存在海觀羽那裡,皇帝風寰照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不僅如此,裡邊居然還有一封先皇的信函,信函的時日居然在冊立他為太子之後,這是先皇給自己的書信。風寰照萬萬沒有料到,一向對自己青眼相加的先皇居然早就預想到了風寰宇會因功高鎮主而為自己所忌,這才事先給另一個兒子留下了一道密旨,憑著此物,那人可以在危急時刻借假死隱匿得無影無蹤。先皇對麗貴太妃的寵幸果然是旁人不可比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