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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男人見是李瑾,原本還有些怒氣的臉色立刻變得恭恭敬敬,他朝著李瑾站正:“李兄。”接著他看了看哭泣不止的妻子和如竹一般立在院中的段容西,猶疑:“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李瑾笑了笑,走過去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孫亮的臉色由紅轉白又又白轉青,許久才恢復正常。他走到段容西身邊,抱拳作了一個禮:“請段術士為我家除去那作祟的小鬼。”

段容西望著孫亮沒有答話。倒是孫亮的妻子走過來,拉著他的手臂乞求道:“不能除,那是我的孩子啊……”

“你閉嘴!”孫亮喝道,“婦道人家懂什麼。”被丈夫這麼一兇,妻子只能捂著嘴繼續嗚咽。

“好。”段容西說道,不顧女人一臉悲慼的表情和李瑾略帶著驚訝的神情,“但是需要你為我做幾件事。”他看著孫亮平靜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白骨變…4

纖細的弦月在夜空中微露出一個模糊的身影,雲層厚重,四下裡漆黑一片。四月末的夜晚,本應該有涼爽的夜風徐徐而過,然而此刻空氣卻顯得沉悶凝滯,一絲風都感覺不到。

李瑾靠在屋前,摸了一把額頭上因為無端的悶沉而滲出的汗珠,無聊的嘆了口氣。院子裡點著幾盞燈,赤膊著身體露出精壯肌肉的孫亮正俯身在一段圓木前拼命的工作。圓木有一人合抱大小,從中間被鋸開成兩半,孫亮此刻正努力把其中的一半鑿空。而屋子也亮著燈,孫亮的妻子正在等下縫製著一個小小的布娃娃。

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院子的周圍,因而顯得其他地方更加幽暗了。

李瑾轉回視線,悠悠的開口:“段兄,等下你到底有何打算?”段容西就站在他身邊,閉目凝神,並不答話。

李瑾看著段容西挺直的脊背,有點想問一直這麼保持著身姿不累的衝動,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和段容西接觸這麼一段時間,他也大概瞭解了對方的為人。對於自己這種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對方從來就是吝嗇口水,甚至連理都不理一下。事實上,李瑾還沒發現除了妖鬼之事之外,其他能讓段容西感興趣的事物。

孫亮開鑿木頭的鈍響沉悶的在空氣中迴盪,聽的李瑾都快要麻木了。就這樣開鑿木頭的舉動,大概已經持續了兩個時辰了吧。

兩個時辰前,段容西要求孫亮去尋找合適大小的圓木。“最好要用楠木,但是這種情況下,杉木也湊合用吧。”段容西仔細檢查了孫亮帶回來的圓木,如此開口說道。接著,他吩咐孫亮仔細開鑿,“一定要誠心的開鑿,過程中不能有一絲的不耐煩。”

交代完孫亮要做的事情之後,段容西轉而看向孫亮的妻子。這個女人已經停止了嗚咽的哭泣,但是臉上仍舊掛著淚痕,臉色看起來憔悴。“為了你的孩子,請你按照自己的樣子縫製一個布娃娃。”或許是李瑾的錯覺,明明段容西的聲音仍舊是和平時一樣平板無波,但是總覺得和哭泣女人說話時,對方的聲線不自覺放輕了些,原本就很清澈的聲音此刻聽起來顯得更加柔和了一些。

李瑾不自覺怔了怔神。就看見女人輕輕點了點頭,低頭往屋子裡去了。段容西彷彿在檢視什麼的似的在院子裡轉了一圈,隨後便站在屋簷下,閉目凝神。

如今戌時快要過去,亥時即將到來。圓木已經開鑿完畢,孫亮正在做著最後收尾的工作。他把木屑都清掃一起堆放在一起。一直響在耳邊的梆梆的開鑿聲消失了,此刻周圍顯得更加寂靜,夜色愈發濃重起來。

“段兄……”李瑾剛想開口說道,就見孫亮的妻子捧著一個布娃娃走出門來。

“段術士。”她恭恭敬敬地朝著段容西鞠了個身,雖然臉色已經看起來十分憔悴,但是精神卻看起來好了很多,“你要奴家做的東西,奴家已經完成了。還有這個……”她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段容西。

李瑾原本以為墊在布娃娃底下的只是普通的布料,這才發現那是嬰孩的衣物。衣物用布料小心的包裹著,掀開布料,露出裡面小小的連衣,是非常喜慶的紅色,還有一雙小小的紅色虎頭鞋。

“這是奴家做給孩子的,沒想到還沒有機會給他穿上,就……”女人說著,眼眶又有些紅了。

“這就夠了。”段容西輕聲說道,接過衣物放到孫亮剛剛鑿空的圓木中。接著又來到屋簷下,用木屑劃出一個把屋子圍上了一圈,示意李瑾和孫亮呆在屋裡。“如果不是我示意,請你們不要越過這條線,更加不能出聲。”他對著李瑾二人說道。

燈火被吹滅了,黑暗一下子籠罩在了眼前。李瑾仔細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