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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狀,和傳說中張農戶撿到的異獸形狀一模一樣。

“這是麒麟。”段容西開口,聲音似乎要被融進周遭的雨聲中。

“麒麟?”李瑾吃了一驚。

“沒錯,張農戶無意中撿到的,正是麒麟。”段容西撫摸著手邊的異獸,明明異獸看起來是透明的,段容西卻實實在在的撫摸了上去。隨著段容西的撫摸,異獸輕輕哼了一聲,露出十分溫順的表情。

“麒麟本事祥瑞之獸,性格十分溫順。只可惜,普通人根本受不起這樣的祥瑞之氣,所以才會暴斃而亡。”

“它不是被殺了煮了嗎?”

“沒錯。這只是它的靈體而已。正是因為它無端導致別人死亡,才會受到懲罰。”段容西望了一眼異獸,異獸的眼神中流露出悲哀的神色,頭低了下去。

“只是那吃了麒麟肉的人,恐怕也會招來非難。”段容西說。

周圍的雨嘩啦嘩啦下個不停。夜色深沉,夾雜著雨水的風撲面而來,宛如夢境。

溫順趴伏在段容西手邊的麒麟的身影漸漸和身後的雨幕融為一體。

段容西望著雨幕沒有講話。李瑾走上前,握住段容西的手,小心的避開對方被燙傷包紮的部分,柔聲說道:“晚了,回去睡吧。”

幾天之後,段容西派去的人帶回訊息說,那個吃了麒麟肉的人,在有一天夜裡睡著去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子辛投雷~

喜歡的親好歹留個足印嘛/(ㄒoㄒ)/~~

☆、琵琶曲…1

在蒸籠一樣彷彿要把人身上的水分全部烤乾的三伏天,不是應該安安靜靜地找個地方乘涼,吹著小風吃點冰鎮的水果才是人生一大爽事嗎?

“哎——”盤腿坐在坐榻之上的李瑾在心中嘆出一口氣,身體往前微傾,端著五彩纏絲八瓣銀盃對朝著他一笑的中年男子舉了舉,勾起嘴角回笑了一下,敷衍的放在嘴角抿了一口酒。隨後放下酒杯,百無聊賴地欣賞著屋子正中央正在表演的歌舞。

十幾個梳著飛雲斜髻,身穿繡著蝶戲圖紅裙的舞姬正低眉垂目,隨著樂曲旋轉。系在腰間的寶石佩羅流光溢彩,薄紗似的袖袍輕掩柔荑,若隱若現之間更加引人垂涎,舞姬們不斷擺動的柔軟腰肢盈盈一握。裙裾飛曳,如花似雲。

“哎……”李瑾拈起一顆從西域進貢而來名為瑪瑙的深紫色葡萄,放在嘴裡,以此來遮擋自己興趣缺缺而百無聊賴的神情。

“郎君似乎……不太開心?”掩著嘴悄悄關心詢問的佳人,穿著淡綠色齊胸襦裙,上披同色系輕薄紗衣,石榴色錦帛從腰間貫穿而過狀似隨意搭在雙臂之上,袒露胸前一片雪白,引得旁人不時頻頻偷窺。她湊到李瑾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悄悄詢問,“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不虧是名貫平康坊的都知,連一點細微的神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神,如此善解人意也難怪能博得眾人的喜愛。李瑾一邊在心中讚許,一邊揚起嘴角回笑道:“舉舉真會說笑,這宴會熱鬧得很,哪裡會有什麼煩心事,只是昨晚睡得不大好罷了。”

也不知是否真的相信,容貌豔麗的鄭都知嫣笑著點點頭,十指纖纖拿起酒壺把李瑾的酒杯倒滿,溫言軟語勸酒,“郎君,來。”

李瑾眯著眼睛望著眼前佳人,浮現出半真半假的溫柔,就著鄭都知的手把酒喝了。隨後,又拉著鄭舉舉滑嫩的柔荑摩挲,倒是十分深情的模樣。轉過頭,正望見坐在上座的宴會主人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露出一副“都是男人,我懂,我懂”的模樣,隨後又露出“孩子果然是長大了”的欣慰笑容。

見男人這樣,李瑾回以穩穩的笑容,卻在心裡又重重嘆了口氣。

——這個讓自己萬分無奈的父親啊。

沒錯,那個坐在上座面帶鬍鬚的中年男子就是李瑾的父親,這場宴會的主人。雖然憑藉高貴的皇族身份得以入朝為官,但是相比李瑾其他能幹的叔伯而言,自己的父親在朝政上的業績實在是乏善可陳不值一提。唯一提起值得稱讚的是,父親對於音律擅長這件事情。莫說是琵琶、箏、琴、笛、簫這些常見的樂器能夠信手拈來,就連西域傳來的羌笛和胡琴也能很快上手,父親在音樂上的天賦讓人驚訝。

但是……作為一個皇族,這樣的興趣愛好只能讓人苦笑著說是不務正業吧。

家中豢養著舞姬和樂者,愛好音律的父親時常喜歡在家中舉行宴會,宴請同道中人。樂此不彼,從不厭倦。

就連這從裡到外都蒸騰著熱氣的夏日豔陽都比不過他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