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誰讓你抹掉這血字的!膽大妄為,你是不是認為我門母子受傷了,就好欺負了?”
“奴才萬萬不敢,萬萬不敢啊。”周管事連連磕頭,眼神之中滿是忠誠的說道,“奴才這一身本事,全都是夫人的恩賜,連這一條命,都是夫人賞的,沒有夫人,哪來我周閻王的今天?奴才之所以如此做,全是為了夫人和少主著想啊!”
“為我們著想?你倒是說說看。”周夫人咬著銀牙,狠狠說道,“敢有半句糊弄,我當場就挖你心!”
“是是是,夫人請聽我說。”周管事吞了一口口水,平復一下情緒,隨後才說道,“趙凡這小雜種,年紀輕輕,潛力無窮,同時還是家主的私生子,這是不可否認的,雖然家主也是極為厭惡當年的事情,不過無論怎麼樣,也抹殺不了趙凡是私生子的事實!現在趙凡已經逃跑,我們就算再怎麼追,也難以追上了,奴才斗膽說一句,若是這小雜種剛才就死了,那麼一切都會沒有風波,誰也不會對這麼一個奴隸感興趣,可是他現在已經逃跑,並且跑的毫無痕跡,那這背後就一定有高人相助!如此事情,若是一旦被家族中人知道了,對夫人和少主,可都是極為不利的,他趙凡一個人怎麼都好對付,可是牽扯到了什麼高人,那就不是這麼簡單了,就算是家主,說不定也會大發雷霆啊。”
這一番話說出,頓時讓周夫人母子連連色變,他們已經明白了周管事的意思。
很簡單,就是趙凡單槍匹馬,那無人問津,後面要是有了人,那就不一樣了。
“趙凡在那種情況下都能消失,留下血字,那高人肯定是有的,至於是誰,我們都不知道,可能是家族之中的某個子弟,又或是外面的一些高手?這都是不能確定的事情,所以奴才就擅自做主,先把這血字清洗掉,壓下此事,待日後慢慢調查,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周管事最後說了一句,“奴才一生,只忠於少主和夫人,此言絕無虛假,此心天地可表,夫人若是還要罰我,那奴才無話可說,敬請動手。”
周夫人母子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了,過了良久,周夫人才嘆息一聲,緩緩說道,“周管事,你說得對,你做的也很好,是我剛才錯怪你了。”
“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夫人千萬不要如此講。”周管事立刻做出一副惶恐之色說道。
“好了,你起來吧。”周夫人擺了擺手,疲憊的說道,“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暫時也拿不出什麼好辦法,都先養好身子再說,來人啊,帶周管事去家族庫房,拿出九根千年人參來,交給周管事,就說是我的吩咐。”
“是。”一聲應答聲傳來,隨即就有人在外面等著了。
“夫人恩賜,奴才感銘五內,日後必然九死無悔!”周管事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即磕了一頭,退出了這房間之中,前去拿人參了。
一邊走,周管事的心中一邊苦笑,“九根千年人參嗎?這是想要我跟的長長久久啊,唉,成了奴才,就一生受制,這次有人參,下次就可能是一把尖刀了。”
所謂奴才,就是這麼來的,哪怕是被主人利用,依舊不敢逃脫,只能苦笑抱怨,卻不敢有所實際行動。
沒有實際行動,就沒有執行力,沒有執行力,那就永遠都是原地打轉。
這就是奴才。
周管事是奴才,周夫人母子,又何嘗不是奴才呢?只不過是高階一點,不會整日裡低三下四罷了。
力量之下,一切都是奴才。
時光永遠都在流淌,不會因為人的情緒而改變。
轉瞬間,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了。
一片茂盛的山林之中,趙凡身影正在緩緩前行。
他那富有力量的身軀在陽光照射下散發出了古銅色的光芒,濃濃的陽剛之氣雖然沒有刻意震盪,但卻依舊飛揚。
同時他身上的衣物,已經完全的成了條狀,比之乞丐還要寒酸,宛如野人。
三個月的跋涉,無論是什麼衣物都難以承受摩擦,更何況他身上那本來就無比脆弱的布皮?
他左半邊的臉頰上出現了幾道猙獰交錯的疤痕,再配上他那古銅色的身軀和破爛的布條,這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
有著彪悍和野蠻,兇狠和霸道,而他那一雙平靜而明亮的雙眼,又給了他增添了一絲智慧和柔和。
兇狠,但卻溫和。
這是一個如虎的少年,更是一個完美的少年。
而這,也就是在山林深處跋涉了三個月的趙凡。
他左半邊的臉頰上,原本還有著代表奴隸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