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極少見你,聽說是得到了少宗師的親身指點,你的劍學修為應該也是突飛猛進吧?”
李心白連忙擺手笑道:“心白上山未久,區區修為,與諸位師兄及各道同門實在是有天淵之別,明日的論劍,只要能開開眼界,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上山後不久,全崑崙的人便都知道這新弟子身上有股傲氣,幾月前,他還曾狂態畢露,到處去挑戰諸位師兄,雖然一敗塗地,但他身上這番銳意進取、不甘蟄伏的意氣,在真武宗沖和柔弱的精神氣質之中,確實是顯得迥然異於眾人。
如今才又過了幾個月,大家見他言辭謙遜,竟少了許多少年傲氣,都不由得有些愕然。虛白子把眼睛瞪圓,摸了摸李心白的頭,問道:“師弟,這是你說出來的話嗎?你今日沒有發燒吧?”
李心白呵呵輕笑兩聲,卻是不說話。
眾人繼續談笑,說的都是諸道少宗師的絕學,以及真武宗門下的年輕才俊,卻沒有人再提到李心白。也許,在大家的心目中,像李心白這樣入門未久的弟子,參加論劍大會的最大意義,就在於見識一下世面罷。
夜已深,眾人都已散去,李心白一個人走到了水井旁。
水井中白光搖曳,月色散成點點碎銀。
李心白只看到自己那孤獨的影子散開在了水中。他對著水中的自己笑了笑,抬頭看著明月,手卻握緊了那把承影劍。
夜更深了,明亮的月色映入了少年的雙眸,幾分傲氣,終於再現於那明月瞳中。
第二日,真武劍宗各道弟子齊聚於天崑崙的真武殿前,召開六年一度的真武論劍大會。
論劍比武的地點,就在於真武殿前的真武劍壇之上。真武四道的門人,各佔壇下的一角,各個年輕劍手的臉上,都露出了既興奮又期待的神情。
而以莊無名為首的五大宗師,則都坐在了劍壇的一側。而這劍壇共有七座圓形劍臺,彼此的大小形狀一致,共形成了一個梅花形。每座劍臺,皆是一個比劍的擂臺。劍壇之上,可以同時進行七場比賽。
真武論劍大會的規則也甚是自由。各道中的弟子可以自由上臺,或在臺上等待挑戰者;或指名挑戰壇下的任何一名對手。被挑戰的人如非遇到特殊情況,必須應戰。若果要取得名次,每個參戰者須要與對手戰上十場以上。三天的論劍過後,以獲勝次數最多的弟子為第一。若果兩人勝場一致,則再加賽一場,以此戰勝負定名次。當然,為保公平,同一人每次作戰之間的間隔,必須超過一個時辰;車輪戰法,也是不允許的。
在第一日的論劍之中,逍遙道的師兄們都有上場大顯身手。道中最傑出的弟子杜康子赫然是五戰五勝;虛白子和松鈺子也是四勝一負,顯然是在劍法上確實有過人造詣。
而各位師兄昨晚談到的清虛道的無衝子,赫然更勝一籌,六戰六勝!此人一雙粗眉有如墨筆描畫,斜飛如劍,面容沉毅俊氣,其劍法在清逸之中有無窮變化,再配合他那高超的玄變法術,諸位挑戰者無不迅速落敗。不但各道的弟子欽佩敬服,就連一向神色冰冷的孤高子,眼中也露出了幾分讚許之意。
此外,空靈道的柔靈師姐,也是各道中的年輕英傑,五戰全勝。
而李心白竟是在壇下白白坐了一天。其餘的弟子踴躍上臺,但近百人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指名要挑戰他。
也是,挑戰一個才剛入門半年多的師弟,縱然勝了,這些師兄師姐的臉上也不會有什麼光彩。諸位宗師,即便是前段日子對他悉心指點的逍遙子和孤高子,竟是連看也沒有往他那處看一眼。其餘的同門,也似乎完全忘了有他這樣一號人。
他就這樣孤獨地坐在壇下,背上是那把同樣孤獨的劍。
他就像一棵被人遺忘的小草,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一直注視著劍壇上的戰況。
第二日,論劍大會的戰況更為激烈。昨日的勝者,在今日遇到了更多人的挑戰。各道的強手之間,也開始了相互間的較量!虛白子師兄挑戰空靈道的柔靈師姐,一戰持續了三個時辰。虛白子的劍凌虛之術已經有所小成,出劍之時,技驚四座!奈何柔靈的“守一訣”也已造詣不凡,久攻不下之後,戰至日落,大宗師於是宣佈此戰打和。
到了下午,公認為此次論劍大熱的杜康子和無衝子終於相遇!
無論是凌虛飛劍、逍遙劍法、玄變之術或是飛仙逸之身法,兩人似是都在伯仲之間!坐在臺下的李心白見了,心中也是大為吃驚!雖然自忖能與這兩人一拼,但綜合實力確實難以與之相提並論,若要真的在臺上對戰,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