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面。雙方雖然各有情意,無奈卻是各為其主,一時不知該作何滋味。
他不免有了些同病相憐之感,於是便拍拍李心白的肩膀,說道:“兩情長久,又何必在乎這朝暮之別。走吧。”
蒼瑭關內的議事堂內。此時,守關的文武官員都分列左右,恭恭敬敬地在堂下按次序站好了。身為大都督的殘雪,此時竟沒有坐在大堂正中的椅子上,而是站在了右側那列隊伍的最前頭。
他們的前頭,有一面薄薄的黑幕將這議事堂前後隔開。半透明的紗幕背後,隱約可以見到一個黑裙女子安坐在那撫木鳳紋主座上。雖看得不真切,但那女子黑衣如夜,膚明如玉,隱約透出一股月馨晨的幽香,可知是那身為貴妃的神秘女子皇茗月來了。
眾人站定之後,黑幕之後的那女子開口說道:“此戰雖然暫時逼退了北秦的大軍,但敵軍未傷元氣,只怕我大周邊患終難解除。大都督
”皇茗月的聲音仿如月下流水一般清脆,卻又如同冷翡翠一般冰涼,雖然甚是悅耳,但堂下眾人卻是沒有一個敢抬頭直視這說話的女子的。
殘雪聽到皇茗月喚自己的名字,急忙出列說道:“殘雪在!”
皇茗月春冰一般的聲音中又多了幾分怒意:“你領命守關之前,我早已將對敵守戰的方略盡數傳授給你。本來我軍有一萬烏鸞飛騎坐鎮,無論如何也是可以從容退敵的,沒料到你這個大都督才領軍一個月,這一萬烏鸞騎便折了七八千!所幸我夜觀天象,發現北荊州之星野有大凶之象,這才率領凰鼻七衛星夜前來救急!如果不是這樣,只怕這蒼輛關早已陷於敵手了!”
殘雪一臉愧色,跪地叩頭道:“殘雪無能,竟中了北秦大國師的毒計,令我烏鸞騎損失慘重。殘雪自知罪責重大,還望皇貴妃責罰!”
皇茗月洶亨一聲,說道:“你身為三軍統帥,這關鍵一戰,卻失職至此,我當然要重罰!來人,給我把這人的官帽除下,再砍去一臂,以作警懲!”
眾人大驚,沒想到這黑幕後的女人看起來如此柔弱冷豔,做事卻竟如此的果決狠辣!立刻有士兵上來摘掉了殘雪的頭盔,然後將他五花大綁,捆了個密密實實!
以殘雪的修為,多少個這樣的兵士也不放在眼內。但他聽了皇茗月的一番斥責之後,竟一動也不動,任由那些兵士處置!
立刻便有人出列替殘雪求情,但黑幕後的那女人雖然容顏有如月馨晨一般美麗,但心腸卻如冰石一般冷硬。凡是求情的,通通都被痛打一百軍棍。這樣,餘下的人便都噤若寒蟬了。
那幾名虎背熊腰的軍士正要將殘雪推出去用刑,一個人卻忽然大步走進了議事堂,大喝一聲道:“且慢!”
眾人一看,原來是一身淡青劍服的李心白來了。這議事堂內是禁止攜帶兵刃的,但李心白背上卻綁著三把仙劍。當下立刻有兵士前來阻攔,那陪站在皇茗月身旁的“凰真七衛”此刻也同時張開那火紅色的鳳紋長弓,將那支雪色神劍對準了李心白!
議事堂內一時劍拔弩張。寒冷的殺氣似是冰封了天地一般!
李心白笑了一笑,說道:“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本少牟又不是來劫法場的。”他轉頭面向黑幕後的皇茗月,說道:“皇貴妃,請你屏退其他人等。只留你的凰鼻七衛及殘雪在此,我有些話要與皇貴妃私下裡說。”
凰真七衛中的一人低聲對皇茗月說道:小姐小心有詐!”
皇茗月神色不動,輕一揮手,對堂下的將領兵士說道:“你們暫且退下。”堂下眾人領命退下,很快,偌大的議事堂裡便剩下了他們十人。
皇茗月春冰一般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如何,大劍豪究竟有什麼私密的事要私下裡和我說?”
李心白單膝跪地,行禮說道:“烏鸞騎損失慘重之事,罪責全在我一人身上,請皇貴妃不要錯怪了殘雪。”
殘雪急忙辯解道:“不,我身為三軍統帥,失職之過,絕不能讓大劍豪替我承擔的!”
黑幕後的皇茗月忽然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這些男人,倒真是講義氣!你們以為這樣一來,我就會減輕對你們的責罰了嗎?”
李心白不由得有些怒了,冷言說道:“我李心白雖然不是什麼高尚之人,但也沒有貴妃所說的那樣不堪!姑且不論什麼義氣不義氣,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最基本的男兒氣概,我李心白還是懂的。”
皇茗月又冷冷地笑了,說道:“好,大劍豪也算是性情中人!只是我烏鸞大營爆發瘟瘦的原因,卻是全在你帶回來的那個北地女子身上!如果不是你疏忽大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