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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勺雖然沒有浮起,但你的人頭也要落地。在這非常時期,你居然敢貪汙官府賑濟災民的大米,以次充好。按軍法論處,就是死罪!”

那軍官不知哪裡來的底氣,無畏地盯著子嬰道:“屬下領到的大米就是這個樣子,米質優劣與我無關。我只是奉命熬粥而已。公子要殺我,根本沒理由。”

子嬰手腕一抖,用手中的長劍的劍身重重一拍那軍官的肩膀,怒斥道:“胡說!這些分發給災民充飢的大米都是由縣丞鄭大人一一清點過,我現場驗收的。所有的大米都是今年秋天徵調的優質軍糧。米質優劣,與你無關?純屬屁話!”

子嬰稍稍喘了幾口氣,穩定了一下暴怒的心緒。他扭頭向陸甲問道:“陸隊長,你在巡視其他施粥點時,可曾發現有像這裡一樣的現象?”

陸甲抱拳道:“啟稟公子,我在別處巡視時都沒發現這種以次充好狀況。只有這膽大包天的傢伙這麼幹了。”

子嬰對面前的這個刀疤臉冷哼了一聲,道:“災民的救命糧你都敢剋扣,敢以次充好。你就算有八顆腦袋也不夠我砍。來啊。將這貪汙軍糧的蛀蟲押下去,奏明主公以後,今日午後問斬!我要親自監斬,以儆效尤!”

刀疤臉聽得子嬰此言,非但沒有跪下來當場求饒,反而進前半步,冷冷對子嬰說道:“哼。即便要用貪汙軍糧之名治我的罪,也要由主公定奪。”

子嬰聽得刀疤臉報出的名姓,手中的長劍竟抖了一抖,旋即緩緩落下。子嬰帶著懷疑的神色問道:“你是成通海?”

刀疤臉見子嬰神色由怒轉驚,驚恐的臉上竟露出了笑意。他面帶得意,緩緩說道:“不錯。我臉上這道傷疤可不會說謊。在下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正是當年救下主公的成通海!怎麼處置我,得聽主公號令。”

刀疤臉此言一出,子嬰身後幾個跟隨扶蘇多年的官員發出了驚歎:“原來他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成通海。當年他勇救主公性命,真是有天大的功勞啊!”

子嬰心道:怪不得這人看起來這麼地有恃無恐,原來這人就是成通海。換作別人,借給他三個膽子也不敢像他這樣明目張膽地把大米以次充好。

子嬰憑著記憶中扶蘇的講述還原了成通海這人的來龍去脈:這成通海是扶蘇的救命恩人。當年,秦統一六國後不久,扶蘇隨秦始皇東巡齊地。扶蘇因為仰慕孔子,特意向秦始皇告假,來到孔子出生地的陬(音zou,一聲)邑(今山東曲阜)訪古。

一些不甘心齊國亡國的舊貴族決定趁著扶蘇落單,收買了幾個亡命的刺客,圖謀在當地刺殺扶蘇。

這經過仔細籌劃的刺殺扶蘇計劃,幾乎得手。但因為成通海,這個看似完美的刺殺計劃最終還是功敗垂成——當時身為扶蘇侍衛之一的成通海捨命保護了扶蘇的安全。他在與刺客搏鬥之時,身中四處重傷。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成通海為了替扶蘇擋住其中一名刺客的必殺一擊,硬生生地用自己的頭接住了那一劍。

再往後,這成通海就一直跟隨著扶蘇走南闖北。但礙於成通海這個人本身的能力限制,以及其個人品德上的瑕疵,扶蘇雖然對成通海心存感激,但一直不予重用。

子嬰在聽聞父親講述那段驚心動魄的故事時,總會在心中暗暗盤算:倘若當時沒有成通海替父親挨那一劍,父親十有**會命喪當場。假如父親當時死在刺客手裡,自己現在大約只是個在咸陽城裡失去父親管教的浪蕩小王子。所謂的爭霸天下,將是個幻夢而已……

子嬰將思緒從虛空中拉回,決定改變和刀疤臉鬥法的策略。他向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蒙昊問道:“我大秦律法之中,可有功過相抵之說?”

黑麵的蒙昊冷冷地應對道:“大秦律法,令行禁止,言出必行。功是功,過是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但功不能抵過。”

子嬰向蒙昊說道:“在你面前有一個翫忽職守,貪汙軍糧,以次充好但有天大功勞在身的人。你該怎麼處理?”

蒙昊不假顏色:“該抓的抓,該殺的殺。法不容情。”

子嬰點點頭,道:“好!蒙都尉,處理成通海一事。由你全權負責!如果根據軍法判定他罪在不赦,我希望今天中午就能讓他人頭落地。”

“遵命!”

子嬰和蒙昊兩人的這番一唱一和,猶如向剛剛燃起生的希望的成通海當頭澆了一盆涼水。此時的成通海身子在微微發顫,面色慘白,額頭又滲出一圈的冷汗。

子嬰揮揮手,蒙昊命手下將成通海押到了一旁。子嬰囑咐道:“只等將他的罪名落實,立即開刀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