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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肉的戰術步步尾隨,逐步把手下的這個軍團從鈍刀磨練成利刃,何樂而不為?……

於是得益於章邯的驪山軍團始建初創,中級指揮官在指揮排程方面的失誤,以及將士執行上級命令的決心不足,外加與策應的王離長城軍團的協調不暢、更有章邯自己控制勝果等一系列外部因素,周文和大部分起義軍將士活著撤除了戰場。

周文帶著大半部隊用人數優勢衝散了從背後包抄的少量秦軍,從秦軍尚未成型的鉗形包圍中僥倖奪命而出。

在第一次嚐到失敗滋味之後,周文非但沒有反思自己在排兵佈陣、用人選將方面的失誤,反倒對自己的老本行——相日佔卜——愈加痴迷了。

在一次次收攏殘餘、站穩腳跟卻又一次次被章邯、王離的軍隊擊潰,身邊的同鄉、好友日漸稀疏之時,部下們帶著疑惑與憂慮的心情發現:身為主將的周文在帳中與部將商議如何退敵的時間少了,但齋戒沐浴、分項禱告、相日佔卜當神棍的時間多了。

即便周文求神問卜時的心態愈發虔誠,但他當初凝聚士氣,百試百靈的占卜卻越來越不靈光了。雖然每次開出的占卜結果都是“大吉”、“中吉”,最不濟也是“小吉”,但這群被周文“通神”能力感召在一起的人們懷著憧憬心情,得到的結果總是一個字——輸。

雖然周文自己沒有太多感覺,但全軍上下對周文的信賴在逐步地被磨損,疑慮在日漸加深…………

守衛在周文中軍大帳外的兩名衛士,將雙手攏在袖中,依著懷中長戈不停地跺著腳。

“哥,你看,月亮出來了。明天有太陽,咱們或能暖和點呢。”帳門左側,身材瘦弱的一名士兵指著破雲而出的明月,欣喜地說道。

帳門右側的身材偏胖計程車兵在瘦衛兵的指點下,抬頭看了看天。

胖衛兵明顯沒太多的欣喜之情。他縮著頭,打了個寒顫。他趕忙把手從袖子中抽出,猛地在嘴前呼了幾口熱氣。

用手搓了搓冰冷的臉之後,胖衛兵搖了搖頭,嘆道:“這晚上的鬼天氣,能凍死人。再說,咱們有沒有命活著明天的太陽都不知道。”

瘦衛兵瞥了一眼背後透著亮光的中軍大帳,隨即扯著懷中長戈走了兩步,站在了胖衛兵身旁。他壓低聲線,向胖衛兵道:“別說這麼大聲。咱們周將軍不是占卜過麼,明日大吉。你說這晦氣話,被他聽見會被訓斥的。”

胖衛兵冷哼一聲,也回頭看了一眼大帳。他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回道:“周將軍連佔了十五個吉,但我們半個月來從離咸陽不到百里的戲水一路潰敗到這函谷關外。這麼長時間,他哪次準過?就憑將軍這占卜本事,在街上給人算命,不出三天準得餓死。”

瘦衛兵眼中顯出驚恐的神色,道:“你可別亂說,對將軍出言不敬是要殺頭的。”

胖衛兵撇了撇嘴,皎潔月光下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許自己無能還不許別人說了?”

“呔!何人在此處胡說?亂我軍心,該當何罪!”一聲冷喝從兩人背後傳來。

胖瘦兩衛士聽得頭皮發麻。脊柱發涼,冷汗倏地佈滿了兩人的額頭。

他們顫巍巍地轉過身來,看見了周文那滿面怒容的臉。

原來,在帳中自覺無計可施的周文閒來百無聊賴。他正準備出帳透透氣。不想卻意外聽見了自己帳前的兩名衛士在嚼舌頭。

周文側耳傾聽了一番之後,不由得老臉通紅,惱羞成怒。他一腳踹開大帳門簾,顯出身形。

二人見主將出帳,面色不善。兩人慌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瘦子忙不迭地磕頭如搗蒜,口中唸唸有詞:“不關我的事,是他胡說,請將軍明鑑。”

胖子忙用手用力抽打著自己的臉,辯解道:“小的胡說,小的下回不敢了……”

羞憤難當的周文,臉色鐵青,他呼啦啦拔出佩劍。

正待他欲將兩人斬於帳前之時,忽然一名傳令兵匆忙趕來。

傳令兵跪倒在地,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啟稟將軍……秦軍……夜襲!”……

明月如輪。

一處小土坡上。

藉著月光,在馬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部將士兵直撲周文大營的是此次夜襲的策劃與指揮——大秦少府、秦驪山軍將軍章邯。

面對著如待宰羔羊般的周文兵士,章邯手下的這驪山軍團好似出柙的猛虎。此次夜襲對周文軍的打擊是相當致命的。

章邯見狀,臉上得意之色盡顯。他捋了捋鬍鬚,拍了拍座下駿馬的脖子,親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