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我。有史以來,哪有長生不死的人呢。始皇帝讓方士們遍訪名山大川,海外仙島,不還是逃不脫生老病死的規律麼?為父遲早要離你而去。而這江山就要由你來扛。”
“你有成為一個明君的潛質。把你身上的那些毛病給改改,你應該能成為自穆公,孝公,始皇帝以降我大秦最卓越的君主。”
子嬰心中湧動著被扶蘇挑起來的豪情,他抱拳道:“孩兒自當銘記父親教誨。為國為民,盡心竭力。”
“誇獎了你這麼多,也該敲打敲打你了。”扶蘇收起笑意。
他肅容說道:“你讓韓信化妝成你迎駕,託辭是不想以病容示人以免有損皇家威嚴。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倘若我在入城時,一旦遇刺,無論成功與否,你都會被稱為幕後黑手。”
子嬰心中一動,迎著扶蘇的目光,道“這個……孩兒考慮到了。但是經歷上回的入城彩排,已經將趙高的餘孽盡數誘出捕殺,應該不會再有人有這想法了。而且這次的安全保障,做的是萬無一失的。”
扶蘇揹著手,斜著眼,看了看子嬰,道:“是嗎?那會不會有禍起蕭牆的可能呢?”
子嬰心中已是明白扶蘇是意有所指,但他決定揣著明白裝糊塗。“禍起蕭牆?父親的意思是?”
扶蘇嘆了一聲氣,將目光投向了窗外豔陽下的咸陽。
沉默了一會兒,扶蘇悠然說了一句道:“我不願做瞽叟,也不願做鄭武公(作者按:兩人分別是舜帝與鄭莊公的父親)……”
“凡是有損我大秦穩定的個人野心,要一概壓制。尤其是當下社稷未穩,關東混亂的時候……決不允許任何人胡作非為!”扶蘇的口氣像是在警告子嬰,又像是在暗暗下著決心。
子嬰看著凝視窗外的扶蘇,暗暗摸了摸自己肩上那處毒箭的傷口,心中暗道:只要他們不再這般害我,我可以放下心結,和由廣和平共處。
但那個女人的勃勃野心……父親,你真能壓制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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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靈渠交兵
一支萬餘人的黑衣黑甲大軍,趁著欲曉的天色,向不遠處的靈渠悄悄地進發。!
與普通的秦軍有稍微差異的是,這支隊伍裡每一個人的右臂上都捆紮著一條明黃色的寬布條。
按照上面的嚴令——大軍行走在這崇山峻嶺間的小路上——人銜枚,馬銜環。
蒼茫的天地間只有兵士們身上盔甲甲片互相碰撞出的聲音以及沉悶的腳步聲傳出。
一名將官模樣的人領著幾個心腹在隊伍旁停了下來,做稍微的歇息。
為首此人是南海郡四會縣令陳山,在此處他的頭銜是——趙佗旗麾下嶺南軍的先鋒官。而他今天帶領這萬餘人的隊伍一路潛行到靈渠的目的只有一個——奪取靈渠,破壞靈渠,阻斷中原勢力南下嶺南的捷徑。
“縣令,您看我們什麼時候能徹徹底底地安頓下來?”一個有著稚嫩面龐的少年士兵抹了把臉上的汗,看了看綿延不盡的隊伍,對陳山說道。
陳山笑了笑,眯著眼看著這個說話的故人之子,心道:在這寒冷的天氣裡,跑出一身熱汗,這當然是辛苦。但身處亂世,豈是想安頓下來就能的?
這半年以來,中原亂成了一鍋粥,嶺南也未見得有喘口氣的機會。
任囂將軍病逝之後,嶺南的局勢岌岌可危。新收服的越人見有機可乘,這六個月來發動了不下五十次的人數在百人以上的叛亂;各地的秦廷委任的官員不服排程;軍隊之中人心不穩,不下兩萬計程車兵和內地移民開了小差……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繼任任囂將軍的南海將軍趙佗是一個有頭腦,有決斷,夠狠辣的繼承人。
在他的得力指揮下,我等在任囂死亡的訊息傳出之前就牢牢掌控了嶺南重地番禺及周邊區域。
而趙將軍在撤換或剪除了大部分不聽號令的秦廷官員之後,嶺南之地再無礙手礙腳的人了。
趙佗將軍高調收養了一位死去的越人酋長的女兒,軟化了不少越人的抵抗意志。
至於冥頑不靈的那批抵抗勢力,殺掉他們立威,用他們的血祭新揚起的趙氏軍旗是再好沒有的事了。畢竟一群烏合之眾,實難抵擋我幾十萬嶺南雄兵的森森矛戈。
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嶺南的局面算是得到了控制。
而現在正需一戰,凝聚起士兵們計程車氣。
今日用兵於靈渠,倘若得手,中原無論哪股勢力南下都是望山興嘆。
如果趙將軍能借著機會在嶺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