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沒看見他一般,心中雖然懊惱,卻不得不開口道:“太子妃,且慢行。”
藺秋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那個男人。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一雙漆黑剔透的眸子裡彷彿在湧動著什麼,事實上他的心裡也有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讓他感覺到胸口裡似乎在燒著一團火。
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藺秋白皙的面頰上顯出淡淡的紅暈,這反而讓他顯得更加年幼嬌弱,那男人看得幾乎呆了,雖然他一直在說“太子妃是個妖怪”,可是見到本人才知道,他當初說錯,這太子妃不是妖怪,而應該說他是妖精,否則為何明明相貌只是個清秀的少年,卻有著如此的風情。
沒錯,這男人正是賀家當代家主的嫡長子,賀家書院的掌權人,賀驊。
賀驊原本想利用流言讓皇上厭棄藺秋,等他被天家貶出之後,再找機會接近他,誰知道皇上根本就不在乎什麼流言,無奈之下他只好兵行險著,直接派人把藺秋給綁架來,然後再慢慢的打動他,想來太子妃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再聰明又能如何,以賀驊多年的經驗,要打動這種少年實在是太容易了。
可是當他見到藺秋之後,他卻不確定了,明明藺秋的眼裡已經充滿了怒火,臉上卻是一絲一毫也不顯,難道這太子妃竟然是心思如此深沉?
當然不是!事實上藺秋他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生氣,什麼叫發怒。
藺秋好不容易安排了一場燈火大會,讓梁熙露出了笑容,卻突然被劫持到了離梁熙那麼遠的地方,他的滿心歡喜都消散了,只覺得心中焦躁不以,除了焦躁還有另外一種情緒,可惜他完全不懂這就是憤怒,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憤怒,只有眼眸之中才洩露了出來。
賀驊壓下心中的疑慮,露出和藹的笑容,說:“太子妃,那邊有一處暖閣,我們何不去一邊煮茶,一邊賞梅。”
藺秋看著他,既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反對,見他向暖閣走去,想了想也跟著他走了過去。
這暖閣有兩層,他們一路走到二樓,藺秋才發現這暖閣的窗戶有兩層,外面是普通的雕花木窗,而裡面竟然是一層玻璃窗,而且不是那種花花綠綠的琉璃,而是透明無色的玻璃。
藺秋當初剛剛掌管福滿銀樓的時候,就曾經想過製作玻璃鏡子,可是他知道怎麼做鏡子,卻不知道怎麼做玻璃,他曾找過一些老的琉璃工匠來做實驗,卻一直做不出來無色透明的玻璃,想不到竟然在這裡看到。
“太子妃想必是沒見過這種水晶琉璃吧。”賀驊見藺秋一直望著那玻璃窗,心中暗自得意,說:“這是從海外運來的,大梁國便是皇宮之中也不曾有過。”
藺秋沒有說話,對著那玻璃看了一會兒,這才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賀驊早就把藺秋的習慣打聽得清楚,知道他一向不愛說話,所以對他的沉默也不以為意,只是讓人拿來茶爐等工具,動作極為優雅的親手為藺秋煮茶。
大梁國的貴族們喝茶,到有些像華夏的唐茶,又烘又烤,還要加不少輔料,過程很是複雜,而且喝起來什麼味道都有,就是沒有茶味。
藺秋平日裡喝的都是直接沖泡的茶,對這種茶只覺得怪異,尤其是賀驊不知道在茶裡面加了些什麼,弄得藺秋聞著鼻子癢癢的,幾乎忍不住要打噴嚏,所以只是放在面前沒有喝。
雖然藺秋對他不理不睬,賀驊卻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風度,甚至連臉上的微笑都沒有改變分毫,舉手投足盡顯大家風範,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指著那一大片的梅林,說:“早就聽聞太子妃文采斐然,如此美景,不知道能否請太子妃賦詩一首,以為留念呢?”
藺秋沒有說話,只是垂目看著面前的茶碗。
“就以梅花為題,如何?”賀驊又說。
藺秋還是沒有說話,繼續看茶碗。
“太子妃莫非是作不出來?”賀驊勉力保持著微笑。
藺秋一動不動,連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暖閣裡燒起了碳盆,一室的溫暖,不過那玻璃上似乎塗抹過某些脂膏,並沒有起霧,能很清晰的看到外面,窗外的雪似乎大了一些,不斷的有雪花觸碰到窗上的玻璃,然後又慢慢的滑落。
賀驊已經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面前的少年雖然一臉的冷漠淡然,可是那張清秀的小臉卻勾起了他心底的*,他的眼睛甚至忍不住瞟向暖閣另一邊的矮塌,腦海裡無數次把面前的少年壓在矮塌上,狠狠的撕去他的衣衫,佔有他的身體,在他細嫩的身子上刻下自己的符號。
可是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賀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