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回稟什麼啊,我問你答便是了。”梁熙對這些虛禮一點興趣也沒有,說:“這騎木頭和馬術有什麼關係?”
林誠見他語氣輕鬆和善,到是很歡喜,微笑道:“這些新兵大部分人都沒有騎過馬,常璞就在木頭上抹了不少油脂,騎上去必須雙腿夾緊木頭,保持平衡才能不掉下來,這樣以後他們練習騎馬的時候就容易很多了。”
梁熙點了點頭,這種訓練方法到是很新奇,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又有不少人從圓木上掉了下來,然後在一個黑臉大漢的怒罵下,又苦著臉爬上圓木去,其中有幾個連續爬了好幾次都掉下來,摔得哎喲直叫。梁熙指著那黑臉大漢,說:“那個可是常璞?”
“他正是常璞。”林誠說完,想了想又說:“常璞這人性子爽直,有時候說話做事難免得罪人,還望太子殿下不要計較。”
常璞是本地人,而且就出生在這個小鎮上,二十多年前鬍子屠鎮的那個夜晚,他的家人把僅僅一歲的他藏在牲口圈裡,才逃過了鬍子的屠刀。鬍子離去之後,一匹逃脫的母馬發現了他,那母馬大約是和小馬分開了,就用乳汁養大了常璞,直到快十歲的時候才被人發現。
因為是母馬養大,這常璞不喜歡和人相處,反而把馬當做自己的親人,就是晚上也非要住到馬圈裡去。他這種性格即使在軍營裡也是不受歡迎的,雖然因為藺斂壓著,沒人敢搶他的戰功,可是卻也不會有人想著要提拔他。
林誠和他的關係說不上好壞,不過既然一起到了這突襲營,還是不希望他因為太直的脾氣而得罪了太子。
梁熙聽了林誠的話立刻笑了,他本來就不是個壞脾氣的人,自從家裡來了四個動不動就衝他翻白眼的老嬤嬤,他都快成聖人了,區區幾句得罪的話,他還真不放在心裡。
突襲營裡共有四個練習場,這騎術練習場已經夠怪的了,那邊刀法練習場裡更奇怪,一千人直挺挺的雙手握刀平舉,一動不動的站著,如果不是眼珠子還在轉動,梁熙幾乎以為這是一千個木頭人。
“這是……站軍姿?”梁熙記得當初看藺秋寫的訓練篇裡說過,站軍姿對軍紀、體力等都有大作用,可是這些人又分明平舉著刀,而且刀柄上還墜著一塊大石頭。
“不是。”林誠飛快的看了一眼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藺秋,說:“這是下官根據站軍姿改變的,專門用來訓練士兵臂力,和對刀的掌控能力的。”
就如練武的人一開始都是從扎馬步開始,再高超的刀法都是從簡單的砍、劈開始,那麼如此練習的目的是什麼呢?力量!正所謂一力降十會,要在馬背上面不斷的揮刀殺敵,臂力是最需要的。
林誠因為是藺斂教養著長大,一直把藺斂當做偶像,除了用心練習藺斂教的刀法以外,平時就是苦讀兵法。自從看了藺秋留下的訓練篇,對藺大將軍的這個幼子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藺秋畢竟從未學武,所以訓練新兵刀法的時候,林誠把原本的站軍姿給改了一下,成為了現在這個樣子。只是林誠畢竟還是心裡有些惴惴不安,怕藺秋因此有些什麼不滿。
其實,藺秋不過是照貓畫虎,把原本遊戲裡某玩家的訓練士兵的方法寫了下來,不懂的東西他絕對不會隨便發表意見,只是靜靜的在旁邊看著那些士兵。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下午,突襲營裡只有兩千人,另外一千人被神箭手曾盛帶著拉練去了。說到這個拉練,曾盛也給修改了一下,現在可不只是負重跑了,所有士兵揹著近五十斤的東西,翻山越嶺還要打獵找食物,兩天的時間裡行進一百多里,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們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見到那隊一千人計程車兵在曾盛的帶領下跌跌撞撞的跑回來,除了曾盛以外,所有人一進營門就趴在地上,怎麼也不肯起來,最後還是被三個教官用鞭子給抽得站起來,又圍著營地緩緩的走了一圈才能休息。
梁熙在旁邊看著暗暗咋舌,一百多里的山路啊,這可不是一百多里平地,而且還是在負重近五十斤的狀況下。
五十斤的負重,其中包括了一條羊毛毯、長刀、弓、兩個五十箭的箭囊、一個醫療包、和一些生活基本用品。而這些全都是從內帑出錢為這些士兵置辦的,因為這個突襲營並不由兵部管理,是屬於太子梁熙的私人軍隊。
早在藺秋回京之前,就以梁熙的名義上奏梁洪烈,申請一個太子護衛軍。大梁國是不允許有個人的私軍的,但是皇子成年後可以有兩千人以下的個人護衛軍,太子為三千人的護衛軍,只是皇子必須去封地之後才能有護衛軍,且護衛軍不可離開皇子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