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話,萬一打起來,我們還可以在側翼牽制日軍對北平的攻擊。”沈修文微微沉吟了一下後,說道。
孫元良明白沈修文的意思,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收斂,點了點頭道:“可以,一旦北平危急,你部可以以南口為前進基地,側擊昌平,牽制日軍的攻勢。”
“那好。軍座,事不宜遲,我現在立刻換車出發。隨同榮一旅一起行動。”
一旁的範長江一聽,連忙站起來道:“沉將軍,請允許我跟著你的師部隨行採訪。你們那裡就是抗日的第一線,那可是第一手的新聞。
“這個”沈修文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孫元良。
“光復,就讓他跟去吧。泓滬會戰時期。就曾深入我們八十八師的第一線。你就是不讓他去,他也會自己跟著去的。”孫元良笑著說道。
沈修文稍稍猶豫了一下道:“那好。不過,範記者到了前沿,你可一定要聽我的安排,不能亂跑。另外,你的那位助手不能跟著一塊兒去,必須留在軍部。”雖然答應了範長江隨軍採訪,但是沈修文主要還是擔心曾家凝的安全。
“沒問題,曾記者那裡我會做工作的。”範長江連忙應道。
三十日上午,連夜從大同換車出發的榮譽第一師師部先期抵達距不足百里的懷來縣城。車廂內,澱醉正在向澱修文報告剛剛從北平發過來的最新的情況。
只,,南苑於二十九日失守小二十九軍副軍長終麟閣、一三二師師長趙登禹陣亡。二十九日凌晨,日軍第一、第十一混成旅團從昌平、高麗營的日軍在飛機的配合支援下,分向沙河、小湯山、北苑一帶猛撲。二十九軍所部雖在戰事失利的情況下仍浴血奮戰,節節抵抗,但是敵我力量相距懸殊,臨近傍晚向北城圈退卻。二十九軍為扭轉被動局面。武清方面的部隊進行反擊,向廊坊展開攻勢,切斷敵人後路,威脅其側背,但很快被敵軍回援部隊擊退,於當晚向安次撤退,同時豐臺亦得而復失。二十九日入夜以後,戰況更加不利,北平南、北郊的日軍俱已迫近城垣。目前二十九軍在北平郊外作戰部隊已經向永定河右岸退卻。”
只”另,駐守天津的第二十九軍三十八師一部,在副師長李文田的率領下協同天津保安警察部隊,於二十九日北平方面打響之後,向日本駐津各機關及租界發動進攻。三十八師曾一度攻佔了北倉飛機場及日軍駐守的車站,逼近日租界中的海光寺營房。但日軍的援軍速度很快,迅速回援天津,三十八師力戰不止。於今日凌晨被迫放棄天津,已經向馬廠一帶撤退。另外”
聽著沈醉的彙報,沈修文的心裡不由暗歎:原本還以為二十九軍能堅持兩三天,沒想到僅僅一天就已經全軍潰退。如今縱然榮一旅已經趕到南口。再向昌平發起進攻,也是無關大局了。隨著二十九軍的撤退,
尤其令沈修文痛心的是,南苑軍團的學生軍練團有很多大學生正在受。北平作為前首都,有燕京大學、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等很多全國之名的名牌大學。這些大學生都是懷著滿腔的報國之心。投筆從戎。他們揹負著民族的重任,作為國家的棟樑,但是卻由於選擇錯了部隊。宋哲元無能的指揮,過早地倒在了戰場上。
“可惜了南苑的學生軍練團啊!榮一旅現在開始佈防了嗎?”沈修文窩在沙發中,長嘆一聲道。
“程德安的榮一團已經在南口車站和龍虎臺開始佈防;榮二團正在向德勝口、蘇林口進發;補充一團目前已經到達鎮邊城和橫嶺城一線。喬參謀長已經命令下去,抓緊時間,構建防禦陣地,沒有師部的命令,絕不能擅自出擊。”沈醉連忙回答道。
說完,沈醉看了看沈修文一臉悲傷的神情,心中也是一陣憾然。他當年也只是一名師範生,知道一個人能夠讀到大學是多麼的不容易。如今數千的青年學生倒在了日軍的槍炮下,他的心裡也十分的不好受,忍不住柔聲勸道:“大哥,人死不能復生,您就別難過了。
”
沈修文慘然一笑:“是啊。人死不能復生。”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抬頭對沈醉說道:“待在車上太悶了。叔逸,陪我下去走走。”
沈醉點了點頭,和沈修文一起走下了車廂。
“叔逸,咱們雖然一直在一起,但是卻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象今天這樣兩個人一起走走了。”沈修文一邊走著。一邊頗為感慨地對沈醉說道。
“大哥,自從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一心抗日,如今又身負抗日重擔,我能一直跟著你,為抗日做出一份貢獻,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沈醉轉頭看著沈修文頗為動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