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擊轟中了腦袋,木頭樁子一樣一頭栽倒在地!
“怎麼想起來跑步了?這個時候,你應該已經結束了執勤訓練了吧?”
揮了揮手示意這幫噤若寒蟬的倒黴蛋們繼續他們的操練,愛德華轉換了個話題。讓一臉緋紅的女騎士得以整理思路。
城市管理人員大多是傭兵出身,成分比較駁雜,雖然愛德華以心靈異能給他們灌輸了一些基本約束思想。不過其實也並不是很服從管教,所以,愛德華自然就要用軍隊化的管理方式來約束他們,不過這些基本訓練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太多的難度。以克勞迪婭這樣的半龍體質。別說是幾公里的跑步,就算是幾十公里也不見得能讓她感受到疲勞。
“主人,因為我心裡很煩躁,所以在結束執勤之後就隨便走了走……然後看見他們在跑,也就跟著跑了起來。”
心裡煩躁?
“嗯,想要找個什麼對手來戰鬥一下,可是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實驗的能力,一直在想著之前的那場戰鬥。可是……不管我怎麼想,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女騎士低聲道。垂下眼瞼,似乎不想讓愛德華注意到她紅眸中的沮喪:“……主人,我是不是太沒有用了?”
“嗯,是挺沒用的……”愛德華笑起來,伸手彈了彈女騎士光潔的額頭:“你可是我的扈從騎士,這麼容易灰心喪氣,這可是瀆職啊?”
“……是,很抱歉。”
克勞迪婭愣了愣,但還是很快回應道。
那個無良主人的回答顯然讓她有些迷茫,但不管是否理解,她都會本能的選擇了道歉,讓出言調戲的某人也頗感無奈。
目光在女騎士遍佈紅潮的無措神情上停留,愛德華由不由嘆了口氣,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最近的舉動,似乎確實是很容易讓克勞迪婭沮喪。
從得到這位女騎士之後,愛德華就沒有多少讓她來給自己賣命的打算,訓練一下戰士,指揮一下戰鬥之類的或者可以,但若真的讓她去跟什麼強敵拼殺,恐怕愛德華更加傾向於親自上陣。
不過與其說是愛惜什麼的的,其實那更加接近一種類似對於自己財產的慳吝感覺吧?
可是過度的保護,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所謂的信心,通常只有勝利才能夠奠定,只有巨大的不可思議的勝利,才能鑄就無比堅韌的信念。
思忖了一瞬,心靈術士的目光微動,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當然不是那空空蕩蕩的街角,而是更加遙遠的地方。
與勃艮第相隔數百里之外的一處荒野映在他的眼中,紛揚的清雪和枯黃的草甸,那是毫無景緻可言的野外風光,只是在心靈術士的眼中,世界卻並非是表面上看起來的光與影,當剝開了那一層名為表象的幻覺外殼,就會看到構成了萬物的核心,那意志組成的核心,正在能量之中微微激盪。
“好吧,正好,找個什麼對手來給你玩玩好了。”收回目光,愛德華伸手握住女騎士的手掌,微微一笑。
轉眼之間,天空中已有雪花飄落。
圖米尼斯的冬日,即使是最為寒冷的時節,也並不存在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嚴酷,只是太陽會整日整日地躲在朦朧的雲層之後,吝於將本就稀薄的光灑向大地,於是冰冷的地氣則輕易地透過地磚、毛氈、皮衣……用一種百折不回的韌性,頑固地想要帶走那些被稱為溫暖的感覺。
乾燥而陰冷的空氣,便特別純淨,微風席捲著薄薄雪花從天而降,卻也無法遮掩住十多里之內的荒原景色,北風吹過宿草。沙沙的鳴響和細微的風哨彷彿可以一直響徹整個天空。
然而這細微的聲音很快就已經被連綿的撞擊聲所遮掩,地平線上朦朧地閃起錯動的身影,風中的雪花逐漸勾勒出十幾個騎士的形象。
輕輕鞭打著坐下的馬匹。控制他們在比小跑快了一些的速度上奔行,以確保不會巨量耗費體力,又能夠藉助活動來保持這些坐騎的溫暖,這十幾騎之中居中的一名騎士掀起了頭盔的面甲,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看著那些蒸騰而起的水霧,以及其後朦朧的荒原。
“看見了什麼?”目光轉動了一圈之後。他向著周圍的人開口問道,不過那一片凌亂的‘沒有’,顯然不能讓他緊皺的眉頭松上一鬆。
經完成了收割。糧倉充盈,也沒有春種夏耘拖累,而且這寒冷的天氣還能夠抑制屍體可能帶來的瘟疫,因此在很多的領主眼中。冬季都是發動戰爭的良好時節。不過在一位合格的騎士眼中,冬季水枯草黃,戰馬遠不如秋夏膘壯,更要低抵禦寒冷,其實並不是個適合於長途奔襲作戰的良好季節,更何況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