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們時時還要準備為受壓迫者挺身而出,反抗那些地方貴族的暴政。僅僅是這一點就讓他們遭遇的危險絕不遜色於任何傭兵,是名副其實的要命工作。
不過小姑娘還是抱著一點兒希望,想要聽到一些不一樣的答案。
畢竟雖然眼前這個人雖然看來非常年輕,可是他肯定是一個很強的牧師——在這樣的天氣裡。卻只穿著一件粗布灰袍。拄著木杖,一無所有的樣子,顯然是立下了貧窮誓言的。雖然這種簡單的儀式是隻要在神祇面前起誓,保證這輩子都過艱苦樸素的生活,除了最必需的生活物質外,不得擁有任何多餘財富就可以生效,但是隻要誓言被神祇認可並生效,誓約者就會被賜予很強的力量。如果誓約者還是個神術的使用者的話,獲得的助益就更加強大了。
“修行嗎?當然是幫助別人。但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幫助自己……吧?”
“幫助自己?”這個答案聽起來確實是有些新鮮,但是更重要的是,有點危險,所以林娜花費了一點兒時間去驚訝:“但是神教導我們的都是要救助他人,否則不就是自私了嗎?”
“救助他人只是一種手段而已,不是目的。”年輕人搖了搖頭,似乎有點貧於言辭:“嗯,我認為,給予別人的幫助是很重要的,但是要拯救一個人的靈魂,還是隻能靠自己,幫助他人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拯救自己的靈魂的一種途徑罷了。”
“這根本就是自私吧?”
在小姑娘牧師開口之前,一個高昂的聲音插進對話——一名護衛車隊的聖武士不知何時已經策馬跟隨在這輛車附近,他抬起臉上的頭盔面甲,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孔,大約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五官端正,只是略微蒼白,配上一頭金髮以及全副的半身甲,看上去頗有幾分白馬騎士的風采。
雖然那匹馬身上灰色的斑點有點破壞了形象,不過卻比一般的馱馬高了足有一尺多,讓他全副武裝的身姿越發欣長,踢了踢馬鐙,他來到車邊,居高臨下瞥了一眼那個瘦弱的灰袍青年,語聲嘲諷:“指點和拯救那些迷途的靈魂,是神賜予我們的崇高職責,怎麼在受難之神的侍從心中,這種職責卻變成拯救自己了?”
“特里,注意你的語氣,你是在質疑誰?”林娜不滿地登了那名騎士一眼。
這名名叫特里的聖武士侍從是半年之前才加入了神殿的新人,不過似乎是擁有著什麼特殊的身份,家裡也很有錢的樣子,所以雖然還沒有獲得聖武士的稱號,卻擁有著全套的鎧甲馬匹的裝具,而且即使是在幾位神殿祭司面前,行為也不夠嚴謹謙遜——在林娜看來這個傢伙根本就缺乏一個聖武士應有的品行,所以通常對他也沒有特別關注,更沒有想到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跑來介入話題。
“是的,拯救靈魂。那是我們至高的責任。”
看著年輕騎士眼中的嫉妒,自稱為卡倫的灰袍人又笑了笑:“但實際上,人首先必須自己救贖自己,然後才能被他人拯救,那些執迷不悟的靈魂,是得不到救贖的。我們能夠做的,只是告訴他們正確的路,卻無法強迫他們走這條路……否則世上神祇的僕人不少,為何還會有無數人的靈魂因為作惡而被送進地獄?而且,如果自己都不能夠讓自己的靈魂純淨高尚的話,又何談去影響別人。拯救別人呢?而且想想看,如果這個世界上人人都能夠拯救自己的靈魂,那麼所有的靈魂是不是也就都得救了呢?”
這言辭聽來好像是有道理的。卻又好像有點不對,所以不管是年輕騎士,還是牧師小姑娘,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
灰袍的年輕人也不在意他們是否能夠想通這裡面的道理,揉去了腳丫上的紅腫,他開始把長袍下面散碎布條慢慢紮在一起,讓那破爛不堪的東西看起來有了幾分模樣。而完成了一切。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馬車周圍聚集的騎士好像又多了幾個——兩個一身鎧甲的聖武士,三個一身長袍的牧師,鎧甲從皮到鋼。長袍有麻有布,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年輕了,看起來最大的一個,也不過就是二十四五歲的光景。
在這萬木凋零的冬日裡顛簸趕路確實是一件無聊的事情。這些血氣旺盛的年輕人自然是對於什麼新鮮事都要湊一湊熱鬧的。
被幾個人當作珍稀動物一樣圍觀。自稱卡倫的年輕人也不生氣,向每一個人點頭微笑,彷彿不經意地喃喃自語:“竟然勞動一座神殿的聖武士與牧師們全體出動,難道什麼危害凡人的惡魔偷跑到了世間?我聽說就在十幾天前,南疆就已經出現了惡魔攻城的慘劇,正義神殿現在已經做好了準備開始一場對於惡魔的殲滅戰了麼?”
“殲滅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