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的神靈,不受干擾,你的意思是我要到那些神的世界裡求他們的幫助是吧?”
愛德華哦了一聲。聲音裡依舊滿是嘲諷:“那麼尊敬的艾瑞埃爾閣下,你覺得可能嗎?或者我們換個方式,我現在可以告訴您,我也有一定的把握。來分離你和艾蓮娜的靈魂,不過是由我和那邊的那一位一起動手,您覺得如何呢?”
這也同樣是不可能的。
對於神祇來說,殺死愛德華這樣一個凡人,實在是要比保護著他,又從他身上拿下那枚戒指來容易得多,而且,誰知道神祇會不會因此而想出更多的問題?比方說這切裂是不是足夠乾脆,有沒有可能有後遺症?還有各種力量損失方面的考量,到底是不是值得?
讓愛德華相信神祇們會耗費如此大的犧牲為自己這個小小的凡人服務,還不如讓他相信他可以戰勝潘鐸瑞恩。而且,這個世界上雖然有很多神,但說到時最強大,那麼數量就急劇減少了。
剩餘的那幾個老傢伙,又有哪一個願意給予一個凡人真正的審判呢?
如果自己能夠像某些人一樣,信奉‘正義’或者‘善良’,說不定事情倒是容易解決一些?
可惜,想要那樣對於虛無飄渺的東西投以無保留的信任,恐怕也只有內心純潔無垢的生物才能做得到了。
愛德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垂下頭去,在眼前那顆精巧柔軟的耳珠上,落下一吻。
‘呀!’
艾瑞埃爾本能的發出了一個細不可問的聲音,猛地伸展手臂想要扯開那環住了她肩頭的手,可惜。就在這剎那之間,那手臂已經變得更加粗壯,人類的身高,已經憑空增張了一尺有餘,原本寬闊的法袍緊繃起來,從尚未修復的開口之下露出膨脹的肌肉,以及覆蓋其上的金色毛髮讓熾天神侍的眼神一凝。
獸化?
對於一個以戰鬥為本職以及意義的熾天神侍而言,獸化並不能算是什麼大事,不過眼前這個人類的變化,以及帶來的後果仍舊足以讓艾瑞埃爾吃驚。僅僅是那一瞬,手臂,腿腳,整個身體已經被徹底糾纏。那個人類此刻就像是條巨大的多爪怪一樣伏在她身上,那個鎖釦住她頸肩腰肢的方式極具實用性。任憑她如何掙扎,也脫不開一星半點!甚至她凝聚精神。讓聖焰流光在身體上游弋燃點出遠超常人的力量。也同樣無法幫助她脫開那手臂的掌控。
熾天神侍悠長的生命之中,恐怕還是頭一次面對這樣的一個對手,也是頭一次,被一個對手如此接近,艾瑞埃爾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說不出的僵硬,血液不受控制的湧上臉頰。面板熱得彷彿火焰在燃燒,而心臟砰砰的跳動聲沿著內耳傳進腦海,讓那裡似乎在一瞬間有些空白?
“放開我!”
心中的情緒激盪之下,她忍不住低聲喝道。
這顯然很愚蠢。敵人不可能會聽從她的命令……事實上,輕輕的笑聲之中,那個人已經把手臂收得更緊,甚至還趁機活動了幾次,然後才彷彿回味似的嘆了口氣。
“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潘鐸瑞恩,究竟是什麼樣子?是不是那個就像是一個星系一樣……一團黑乎乎的雲霧的那個東西?”
他開口道,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懷中玉人臉上準備殺人的憤怒表情,不過那個輕聲的問題,已經足以讓艾瑞埃爾的憤怒被驚愕取代,熾天神侍甚至一時間忘記了掙扎。“你……你看見過了?”她問道,急迫之情溢於言表:“但是潘鐸瑞恩的念渣……他居然沒有將你吞噬?”
念渣?
大概是叫做這個名字吧,愛德華將記憶中的某些部分慢慢調集……兩座浮空城的碰撞,與那個彷彿星河一般橫亙天空的陰影,還有英凱布居羅斯猖狂的笑聲:“……它不過是潘鐸瑞恩那龐大無比的力量之中,一個小小的渣滓而已,但我敢保證,即使只是這樣,它的威能,也不是你這樣的凡人能夠承受!”
“放心,只是一段記憶而已。似乎是某種共鳴吧,不過,我倒是更希望你能給我詳細的解釋。”心靈術士輕輕一笑,讓懷中的人放心,但卻也讓她的掙扎更加劇烈,最終,周遭的空間猛地一震,他懷中女子已經消失在一片傳送的光暈中!
愛德華的笑容不減,隨即也同樣隱去。
一步踏出了傳送的光暈,艾瑞埃爾的眉頭緊蹙,因為那個黑袍的敵人,就在與她近在咫尺的距離內看著他,兜帽的陰影之下,蒼白的嘴角邊若有若無的可惡笑意,讓她狠狠咬牙,但也差一點無法抑制住那種用牙齒撕裂他脖子的衝動!
但她也同樣清楚,這樣的結果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