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那又怎麼樣呢?如果失去了靈魂就是獲得力量的代價,那麼自己是否真的需要猶豫?
年輕皇子的嘴角,揚起一個淡漠而嘲諷的笑容——答案或者早就已經得到了吧?如果能夠獲得足夠的力量,能夠報仇的力量,羅斯帕爾?馮?詹姆斯?朱尼爾是不會顧忌任何事情的,哪怕那是傳說中最為可怕的結果。
輕輕嘆息,他忽然抬起了頭。
**師的腳步很快,長廊幾乎已經到達了盡頭,但就在那兩扇門扉被前導的侯爵推開時,王子的眉頭忽然皺緊了——眼前一條走廊裡頗為空曠。可是空氣裡卻帶著某種城中的意味,以及一種非常細微的……異味。
一種非常引人注意的味道。
深吸了一口氣,年輕人的眉頭越發緊皺。
他已經迴響起來這個氣味……那是這些天以來,似乎已經習慣了的幾種味道之一,不過問題是,出現在這裡,那麼象徵的東西就有些……可怕了。
因為那是……血的味道。
另外,這條走廊的空曠,實在是有些不大自然。
為了預防萬一,將皇帝挪移到另外的秘密居所當然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這個地方從建築的結構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更深的防護,那麼人手方面,就尤為重要。
這裡什麼也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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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已經不再是一個房間了,而是一個地獄。
或者,地獄什麼的。也並不算是準確的形容,準確的形容是……血海。
那兩扇華貴的門扉。似乎就是通往另外的一個世界的入口。潔白的牆壁,帶著藤蔓花紋桌布,金色的燈飾清幽的光線,還有窗外落日的餘暉之下那些那些被鍍上了一層金紅的植株的綠色……林林總總的一切就在這七尺高十尺寬的方形界域上被分割開來,當視線穿過這界域,能夠得到的資訊就被純化到單調的程度。
血痕。血跡,血染,血液,血血血血血……濃稠的血。淡薄的血,匯聚成一汪的血水或者是散落的血點,鋪開在周遭的每一寸每一分的平面上都是刺目的猩紅,視線中可以分辨出這座宮室裡面所有的物件的輪廓,只是原本上面那些華貴或者優雅的顏色花紋裝飾之類的東西已經完全被零落的紅色鋪滿了!那是流動的凝固的帶著一點點紫色褐色的溼潤的或者少許乾燥的紅……
“唔嚄……”
賈斯伯侯爵猛地從呆滯之中清醒過來,那可怕的腥氣衝進他的鼻腔,引發一陣劇烈的內臟的翻攪,這位伯爵捂住嘴,可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卻並不能夠維護他作為貴族的優雅儀態,,
這血腥的味道是如此的濃烈,幾乎凝成實質,即使被稱為黑暗中行動,號稱見識過屍山血海的隱秘騎士團的團長閣下,喉結也不停地顫抖著,必須用盡意志力,才能來壓制住腹中那種翻江倒海幾欲奪門而出的感受。
**師揮了揮手,一股暴風便就此捲起,將那股濃密的血腥氣味吹散了一些。
“陛下!”
“是陛下……諸神啊!”
“不可能……”
所有人,包括陛下,已經都……都……
因為如果仔細觀察,在這一片猩紅之中實際上還是有不少雜亂的顏色。黃的或者綠的或者白的,柔軟的粘稠的……人類的內臟就散落在那些血液中間,像是出於一種極端的惡趣味而擺放的裝飾。而在那中間,幾個單獨被擺放在一些特別高處的東西,就更加顯眼。
人的頭。
內侍的,宮女的,守衛的……十幾個人頭整整齊齊地被碼放在壁爐的空間上,彷彿一種荒誕而奇異的背景,而在他們的前方,作為主體的,是擱置在那張酒桌上的,一顆中年男子的頭顱。
無神的雙眼似乎還在冷漠審視著面前的一眾臣子,彷彿在嘲笑著他們的無能。
彷彿負責眼睛開閉的肌肉,已經被那巨大的恐懼給麻痺了,於是連眨眼這種事情都做不到……
**師微微垂著目光,面沉似水,臉上的溝壑似乎增加了大半,眉梢眼角,也在微不可查的不住顫抖。
一位國王的住處當然不可能毫無防護,特別是這裡,因為不是原本居住的宮室,所以他還特別進行了一些法術的防護,但是如今,一切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發生,場面是如此的慘烈,可是這裡的法術陷阱卻沒有任何被觸動的跡象,甚至那些被血跡渲染的臨時法陣都沒有發出警示!這對於一位**師,尤其是一位防護系的**師而言,這簡直是一種無法言喻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