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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部分

…於是又把他驚嚇得幾乎邁不動腳步——黃金大帳的門扉在傍晚關閉,除非得到大汗的命令,否則是不可能開啟的,這是整個克魯羅德所有牧人都知道的幾件事之一。

那眼前這個招了招手就能讓不可能變成了可能的人,又是個什麼樣的大人物?

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在這種雨夜跑到了自己家那小小的氈包去了呢?

跟在幾個人身後就這樣慢慢地走向那兩扇緩緩開啟的木頭大門,可憐的牧童腦袋裡一時間也不知道塞進了多少個問題,但是僅憑他那一點點的見識,卻又那裡想得出半個答案?所以也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這兩個人,看著前方那些忙忙碌碌的衛兵,僕從各自分開,任由他們一路向前……

沒有人阻攔,更沒有人疑問,那兩個甚至不是克魯羅德人的人就這樣走向黃金大帳的方向,簡直就像是……他們兩個,才是這座黃金營帳的主人似的。

……

但黃金大帳的主人,自然是黃金大汗,也只能是黃金大汗。

黃金大汗,金帳汗王。

這名字跟大陸上但些王國的國王,皇帝,或者公爵沒有多少不同,一個籠統的稱謂而已,真正能夠讓人稱頌的,只有它代表的力量。

或者說,是力量才帶給了汗王無上的意義。

唯有所有的克魯羅德人的力量,命運,一切……才是這名字的全稱。

金帳汗王站在他的帳幕的門口。

他身上華貴的皮袍已經被褪下了半截,一隻衣袖就那樣塞在腰間,露出他魁梧的身體上,交纏著無數傷疤的健碩肌肉,雨夜的冷風從大帳的門口吹拂進來,但是卻無法讓他面板下的血色消退一分。

如果沒有人說出來,誰也無法看出他是個六十五歲的老人了。

他的頭髮雖然已經半白,但是依舊濃密,除了眼角,面頰上也看不到多少皺紋,而他彷彿無窮無盡的經歷,讓他現在仍舊可以一次喝掉六七甕的麥酒,再穿戴著他那一副重達三十磅的胸肩鐵甲,揮舞那長度超過了七尺的斬首斧,一斧子砍掉熊的腦袋。

年輕的時候,他曾經自己說過,戰勝了時間的秘訣就是不要讓自己感到難受,無論什麼事情都不值得耗費太多心思去想,想得太多那是那些狡猾又愚蠢的敵人們經常乾的事情,只要找那種最舒服的方法,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的方法。如果有人讓什麼東西不舒服了,那麼就砍掉。山擋了視線就砍掉山,人擋了路就砍掉人,

不過今天,他感覺很不舒服。

但是偏偏卻又沒有辦法砍掉那個膽敢讓他不舒服的東西

因為那個讓他不舒服的東西,跑得看不見了,他現在也找不到。

和草原上歷代的大汗一樣,他有很多的妻子,很多的兒子,家族人丁興旺是很好的事情,但實際上作為國王他也希望能多點女兒了——兒子固然是可以繼承家業的,但是養多了想要全照顧到可不大容易,吵鬧得很,而女兒雖然不能幹什麼活,但至少可以用來籠絡那些其他部族的領頭人,跟他們結成親家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想得太多那是那些狡猾又愚蠢的敵人們經常乾的事情,只要找那種最舒服的方法,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的方法。如果有人讓什麼東西不舒服了,那麼就砍掉。山擋了視線就砍掉山,人擋了路就砍掉人,他的父親,上一代的大汗也同樣是死在他的斧子下面的,雖然對外宣稱的說法是狩獵的時候墜馬而死。

可惜,年輕時那種狂放的隨心所欲的感覺已經越來越難以得到了啊……

有時候,為了得到某些東西,似乎註定就要失去另外一些,而有些東西一旦得到,為了維護就得付出更多的東西……就像現在,他背後那個仍舊在喧囂著的場所,男人,女人凌亂的混雜在一堆的場景讓他心中似乎多了些甚麼……那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是佔滿了全身的黏糊糊的血漿,可是卻又沒有血漿那種令人愉快的腥氣。

拎起手裡的酒甕,他將其中以龍舌蘭釀造的烈酒一飲而盡,半天才心滿意足地吐了一口氣。

不過那種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

全身都在發癢,從牙齒,到手指,手腕,每一個骨頭節好像都在發癢,強烈的催促著他,要他抓住斧子然後去砍掉那些膽敢令他不舒服,不愉快的東西……但是他偏偏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砍掉那個東西。

因為那個讓他不舒服的東西,跑得看不見了,他現在也找不到——而帶著那東西逃走的,偏偏又是一個他沒法砍掉的人。那個需要用來和達坦部聯姻的女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