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的。”
女騎士的肩頭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望著眼前那個身影……不知何時,那個比她小,比她矮小瘦弱,經常跟隨在她身後叫姐姐的孩子已經消失了。只留下這個已經比她高,欣長健碩,處事決斷的年輕人,男人,軍團長閣下。
有些陌生。
她知道,他的決斷已經無法隨意更改,而他考慮的,也已經不再是是否容忍他的‘妮可姐姐’,而是為了他的皇帝,他的國家,他的軍團……自己這個姐姐,不過是這個軍團之中的一部分,或者,自己在他心中仍舊佔據著最重要的地方,但畢竟……不是一切。
或者永遠不再是了……
這是必然的,少年不可能總是少年,而青年人的剛毅與果決也有著讓她傾心的一面……但莫名的感覺還是讓她難以釋懷。心裡亂糟糟的,她幾乎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了自己的營地裡的,也不知道是怎麼躺在床上的,但無論如何,那種若有若無的哭喊和哀號,則一直縈繞在她的耳邊。
實際上,那聲音的源頭,在大營的後方足有兩三里的地方,距離讓聲音模糊,但她卻知道那是哭喊和哀號……因為她在傍晚的時候,已經看到過。
她還是從床上跳了起來。
悄無聲息地整理了自己的騎士服。穿上胸甲,帶上劍。但猶豫一下,她並沒有掛上其他部分的甲冑。手套和脛甲,也換了一雙柔軟的鹿皮短靴,悄悄地走出營帳,向著大營的另一個方向上奔去。
三位公爵的私兵能力優秀,大營修建得相當嚴整,衛兵眾多,不過對於她來說要穿過也並不難——每一座篝火對於緋焱騎士而言都是便捷的空間門扉,所以不過片刻,她已經來到了大營的側後方。那一片嘈雜的核心地區。
這裡並沒有營帳,但卻有一道大約兩人多高的土堤,這是以魔法制造的,圈出了大約一里方圓的土地,土堤的上方有一人多寬,架著火把,還有三三兩兩手持著長槍計程車兵在守衛,而越過他們身影,就能看見這土地的中心裡面。一扇光芒構造的大門正不斷帝江一些‘人’送出來,囤積在裡面。無數的喊聲在這裡鼎沸,但此刻卻又並不那麼嘈雜了。
妮可停下了腳步。
空氣中,一種可怕的氣味正在彌散。那是汗臭,汙泥的腐臭,濃重而乾涸的血腥味不知什麼東西混合而成的奇奇怪怪的味道。即使是夏夜的微風也無法吹散,它們粘膩的衝進女騎士的鼻子。讓她一陣眩暈,下意識的伸手捂住口鼻。
她搖了搖頭。直到自己勉強適應了那股味道,才邁步走上堤壩,來到火把雲集的地方。
藉著火光,她看著那些土堤之下的人。
火光映照著一個一個,僂佝著,蜷縮著的形體,他們三三兩兩地圍成了一個個小圈,或坐或臥。身上掛著一條條類似布片的東西。但實際上,妮可知道,他們是**的——那些一條條的‘碎布’,實際上是一些長長短短的毛髮,混合著泥土擀成的氈。
他們是獸人。
對於人類,或者大陸上大部分的生物來說,獸人是一種恐怖的生物。
他們生存在中央山脈的深山裡,食量巨大,食型繁雜,體力也遠超常人,他們曾經在大地上建築起屬於他們的野蠻的王國,但他們不事生產,不懂畜牧,只能遊獵和奴役其他的種族……對於人類來說,他們等同於那些嗜血的怪物,蒼蠅和蛆。
獸人的生存方式永遠是掠奪,用他們的爪牙謀一份運氣。每隔十多年,當新一代的獸人長成,他們就會離開巢穴四散搶掠——這是他們親近人類的唯一原因,因為人類就意味著金幣、食物、甚至所有。
但是人類還是擊潰了他們,精良的武器與強大的魔法讓他們只能變成如眼前這樣的……
奴隸。
一隻狼人蜷縮在土堤之下,將自己滿是塵土的尾巴蓋在身體上,儘量縮成一團,夏季的夜晚並不寒冷,但是他背上涔涔流出的血液卻將他最後的體溫耗光,那不知道是被抽開還是被砍開的傷口不斷的沁出血液,在毛髮上侵染出暗紅的泥團,他的身體也隨之抽搐著,無意識的揚起的頭上。碧綠的眼眸正好與妮可的視線相交。
女騎士下意識的轉頭。
那其中的麻木,以及恐懼,像是刀刃一樣刺痛了她。
“這些傢伙們沒有吃飯?”定了定神,她召喚過來身邊的一個小隊長。
“這些牲口們通常每天只吃一頓,從昨天就已經不給吃了,沒什麼力氣反抗。”沒有人不認識緋焱騎士的副團長,而一位美麗的女騎士的詢問,自然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