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地在她全身撫摸。然後。男人呼吸的溫暖就在她耳邊悄悄落下,帶著輕聲的調笑:“真的挺漂亮,你以後其實應該多穿穿這些東西呢……不過,只能給我一個人看啊,否則我會嫉妒的。”
好吧,這種感覺……其實也並不壞。
有力的手臂擁住肩頭,用一件長長的罩袍將她包裹其中的時候。艾蓮娜感覺自己僅剩不多的力量也正在消散,她只想要靠近那給她無限溫暖的擁抱,心中有些希冀一切就這樣繼續維持下去。直到永遠。
不過這願望顯然太過美好。
身體被抱了起來,穿過馬車的大門,於是眼角的餘光裡,她看見無數黑色的影子開始逐漸的。沸騰一般的蠕動。
然後。是輕微的震響。而它很快就變得怪異而嘈雜……長聲的,短聲的,間歇的完整的,低沉嘶啞的,高亢嘹亮的,尖銳怪異的嘶嚎在那沸騰的陰影之中響起,開始時不過是一聲兩聲,不過很快便此起彼伏。繼而混雜成為接連不斷的山呼海嘯。
邪惡的力量,無比強大地。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艾蓮娜甚至不必去看,去聽,也能感受到其中洶湧而翻滾的蠻橫,以及憤怒。它就像撲面而來的一整座山巒,無可匹敵,無從躲避。恐懼如冰霜一樣從心頭慢慢擴充套件,那種冰寒就像是靈魂被剝離了軀體,放進了極地的萬載冰壁中一樣。
這就是那個吉斯洋基人所說的主人的力量?
“不必擔心,抱緊她,我來處理。”心靈術士的低語在耳邊響起,輕微,卻彷彿帶著振奮人心的力量,於是,那剛剛湧上心頭的恐懼潮水般退去了,艾蓮娜下意識的抱緊懷中的孩子,也被那手臂所擁抱。
冷漠的恐懼消散開來,但那驅散了它的溫暖,卻並不停滯,很快就升騰成了火焰一樣的灼熱。而當她張開眼睛,黑暗的地下遺蹟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光般的嫣紅,赤紅。
眨了眨眼睛,她才終於發現,那是天空——沒有太陽,沒有月亮,只有一個方向上,一顆璀璨的星星,散發出那嫣紅的顏色,照亮了幾乎半片大地。
或者,不是照亮,而是那大地就在散發著屬於自己的光輝。
陡峭的巖壁和無數千瘡百孔的黑暗巨石之下,就是奔流而出的紅色岩漿,黑黃色的煙霧從那些暗紅上升騰,讓整個空間充溢著火焰的灼熱,和硫磺的氣息。
“晨曦在上啊……”聖武士抱緊自己的孩子,彷彿害怕在這一瞬間失去什麼。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終於確定了自己並不是在一個夢境裡:“這裡是……地獄。”她輕聲低語道。
“地獄嗎?”心靈術士眯起眼睛,轉向那星光之外,完全深邃的黑暗,黑暗中,一條渾濁的,暗紅色的河流穿過了無數道峽谷,在岩漿的的光線伴隨下,緩緩的流向遠方,河面泛起了薄霧。無數鮮血一般殷紅的溪流匯入到這個巨大的系統之中,壯大著它這條看上去極為神奇的河流。
冥河。
雖然曾經以它的名義宣誓,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對,這裡應該是地獄,地獄的第六層。咳咳……雖然我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不過……”
風中濃烈的硫磺煙塵混合著腐臭的氣味,讓艾蓮娜重重的嗆咳了幾聲,不過她很快就挺直了身體——雖然那種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壓力仍舊在制約著她,不過相比片刻之前,卻已經要輕鬆得多了:“地獄的每一層都有著不同的環境,而其中最多岩漿,冥河又氾濫成災的,就只有這一層。”
“看來,那位領主大人的老大,就是這一層的某個存在了?那麼,這一層是屬於誰的?”愛德華嘆了一口氣。
敵人會扭轉空間來對付他,他知道——在那種情況之下,這是最簡單也最明確的選擇,只是他本來以為,藉助那個古老的傳送門的力量,他至少可以將傳送的目標扭轉一下。即使不能掌握主動,也至少可以讓目的地轉變到一些不那麼勉強的地方。
但眼前的結果,看來是相當勉強。
“是欲魔女王格萊西雅。”艾蓮娜抱緊小小強保之中的嬰兒。將身上的斗篷又給她裹上了一層,直到確定她的呼吸平穩,酣睡正甜。才向愛德華抬起頭:“阿斯摩蒂爾斯唯一的女兒。”
……好麼,真是個麻煩的對手。
千好萬好,不如爹媽好……作為一個在拼爹時代形成世界觀的人,愛德華的記憶裡,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什麼的。無疑是最麻煩的一種對手,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天生喜歡為非作歹,只是因為不用自己勞動換來的充足資源。往往會讓人形成一種過分‘野蠻’的價值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