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偷入陵寢的竊賊!
如果只為了這幾個人而浪費了時間,那個存在能夠造成的危害,他簡直無法想象——那可是個能夠控制了三名大薩滿的強大施法者,這樣的存在如果蓄意圖謀什麼,究竟會在陵寢裡造成多少問題?不要說是破壞,哪怕僅僅只是祖先的遺骸受到了一點點的侵擾,也已經是他不願意去面對的結局。
這些念頭在心中不斷翻滾,就像是無數細針在刺戳著他的心臟,讓他越發急躁。
這一切,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噩夢啊……
魔力在老人的身周激盪,將他蒼白的鬚髮飛揚,而他眼中的血絲已經密如蛛網,遠遠望去,彷彿蒙上了一層猩紅的血液!
視野裡,那個黑袍的矮小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再次向前,將手按上了一層神力的無形牆壁!
如果這一切是噩夢的話,那個小小的身影,肯定是其中最大的夢魘!至高大薩滿狠狠地咬住牙齒,在他的目光中,能量正在瘋狂地從空間中浮現,構造出防禦的符文,閃爍著構造出一道足有人身般厚重的力場之牆……
可是下一個瞬間,這原本可以承受住解離術,或者是幾百發火球的能量之牆便扭曲了!
彷彿熱刀切入牛油之中,一片金色的火焰迸發,洶湧的能量從法陣的本影上被剝離開來,在空中捲成細密的漆黑裂紋,向著那個人伸出黑袍的,那隻小小的手掌集中!狂湧的能量甚至在一剎那就燒燬了埋藏在地面下的,青銅澆築的法陣基座,騰起一連串火花和大股刺鼻的青煙!
剝離?不,那是在掠奪!
大薩滿不由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嘶啞的低吼。
作為一個施法者,這位大薩滿對於神術當然有相當的認知,但是對於他來說,神術的力量就像是這腳下的大地,本應堅實而穩固,絕不可能產生任何的動搖,凡俗的施法者們所謂的失效,通常不過是在利用那偉大的力量時,在方法上產生了錯誤罷了。
然而現在,那個一身黑色長袍小小人影,卻正在將這一切認知完全顛覆——那層層的法陣因為能量的逆流而爆發燃燒,蛛網般的裂縫從隧道上不斷延展,吱吱咯咯的摩擦聲彷彿痛苦的呻吟,於是跟隨在大薩滿身周的幾十人不得不再分出幾個,以神術的力量支撐起那些岩層。否則一旦坍塌,造成的結果也和失敗沒有太多分別了。
至於至高大薩滿本人。已經消耗了大半神術的他對出無能為力,所能做到的。唯有手中的圖騰法杖連點,讓道道的閃電向著前方那幾個人飛去。
但即使是他自己也非常清楚,這毫無意義——甚至連拖延一點時間都都無法辦到。
火樹銀花一般噴薄的閃電在一個剎那間消泯無蹤——那個聖武士手中的長劍揮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閃電一一截斷!強大的電能在她的劍刃上爆開層層藍焰,然而最終卻只能飛散迸發,無法傷害到對方分毫!
而就在這同時,阻擋了他們的力場牆已經被徹底吸納,蕩然無存,那個黑色的小小身影甚至輕輕拍了拍手。似乎對於自己的行動非常滿意,童稚的嘻嘻輕聲穿過了一片狼藉的隧道,刺進至高大薩滿的耳朵裡面!
必須阻止她,否則的話……
“老師……”
“什麼!”
一個年輕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於是老人發出的咆哮將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猛地轉過身,盯著那個敢於在這個時候開口的傢伙的面孔——後者被那充溢著憤怒的吼聲嚇得面孔青白,但語聲多少還算得上鎮定:“請您不必過於憂慮,這裡距離陵寢的門口。已經只剩下了三道力場防護而已!”
這個傢伙難道也已經瘋了嗎?
老人盯著自己的這個學徒——這是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對於崇山之神的信仰也格外堅定,因此才會成為了他諸多學徒之中成就最快的一個,老人毫不懷疑如果假以時日。至多二十年,他就可以擁有接近於現在的三位大薩滿的實力。
“老師,我知道您非常著急。但是……”年輕人急促的開口道:“我們已經沒有必要一定藉助這些神力的防護了,只要到了前面。他們想必是不可能透過陵寢的大門的!”
“怎麼可能會通不過……”大薩滿怒極反笑,只是那嘶啞的語聲完全沒有‘笑’的成分。更像是一隻野獸露出了牙齒。
那個該死的褻瀆者控制了三位大薩滿。有了他們的幫助,他就算是想要進入陵寢的最深層,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這也是他一路上不斷設法圍堵這些人的原因——如果讓那個力量可怕的黑袍人和那個劍聖一級的聖武士與他們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