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騎士就算說是金瑾花禁衛軍也不為過了吧?
這種沉吟在幾個騎士看來顯然也和嚇呆無異,幾個年輕人各自發出了幾聲嗤笑,便不再去管這個可憐的‘平民’。
山包那邊的敵人並沒有反應,倒不是他們毫無警覺,而是根本沒有時間——他們的攻擊已經開始,一群倒黴的‘強盜’們已經基本被屠戮殆盡。八十幾騎開始繞著彎子衝擊車陣。雖然那些商隊的保鏢和車伕也有不少武器,但是對手中的鋼臂弩威力極大。大車的車廂板壁像是羊皮一樣被撕成對穿,後面的人幾乎避無可避。而他們手中用來應付強盜的幾支長弓,卻幾乎射不中那些騎著軍馬計程車兵,於是不過片刻,二十來人的車隊就只剩下幾個人還在據守,形式岌岌可危。
“老師,怎麼辦?”
“這種混蛋當然是不能留著的,不過……現在也只能趕散了他們了。”
老騎士稍微猶豫,但回答卻彷彿只是‘我們走吧’之類的一樣簡單。
也確實是簡單——因為女騎士隨手就從自己的腰間包裹裡面抽出了一根魔杖——纖細的一握烏木,一枚明亮的紅寶石在其上鑲嵌。隨手一指,一點紅光就已經在那些城衛軍中炸開!
人仰馬翻。
原本耀武揚威的馳騁變成了向著死亡的衝鋒,暗紅的火焰將周遭二十呎內的一切引燃,幾個帶頭衝鋒的倒黴蛋瞬間連人帶馬成了‘緋焱騎士’,而周圍二十幾匹些沒怎麼受過訓練的馬匹更是瞬間一陣大亂!對於低階的騎士來說,魔法是跟神等同的存在,就算是有再多的數量也是枉然,所以等到第二團,第三團火球在他們之中次第炸裂時。所有騎手已經毫不猶豫的一鬨而散,四下奔逃,只留下二十幾個被火焰焚燒的倒黴蛋被摔在馬下,沒頭蒼蠅似的掙扎。最終化成一團團焦炭。
風把燒灼的惡臭吹過山崗,女騎士不由皺起眉頭,將頭扭向一邊。卻正好注意到那個灰髮的小子鬼鬼祟祟的身影——那傢伙卻正在將那些倒黴蛋的弩弓用斗篷包成了兩大包,掛在馬鞍後頭。想了想,又摘了好幾把騎士的佩劍。全掛在腰間,不倫不類的模樣讓人發噱。
看到女騎士投來的視線,他又報以微微一笑,模樣古怪,於是頓時換來了兩個大大的白眼。而這番做派也讓老騎士眉頭緊皺,忍不住提醒,“那種東西雖然值幾個金幣,可是進不了肯德姆羅斯的。”
可是年輕人卻笑得更加歡快:“有您幫忙的話,至少應該不難?”
老騎士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只是帶著一行人走下坡道,跟那支只剩下了五六個人的商隊會合,一路往前。
商隊的老闆是個中年商人,本來自忖必死的局面卻又死裡逃生,自然是對這幾名騎士千恩萬謝,不過拿出了一袋子幾十金幣的謝禮被老騎士淡然拒絕之後,也只能帶著車隊開始行動,幸好最先被幹掉的十幾個城衛軍留下的馬匹足夠替換他車隊上的損失,幾個人一人趕著一輛車,前進起來也不太降低速度。
不過上路不久,女騎士就離開了她的老師,氣勢洶洶的催馬來到那個灰髮的小子面前,一臉寒霜地冷哼:“到了肯德姆羅斯,你給我有多遠就滾開多遠,要是敢跟在我們後面混進去,我就把你燒成烤豬,聽見沒有!”
年輕人眨了眨眼睛,一副根本沒聽清的神情,讓女騎士心中的怒火又高熾了一倍!乾脆催馬離開,再也不看那張曾經有些感興趣的面孔!
倒是錯馬而過的時候,兩個跟在女騎士身後的年輕騎士看著那灰髮小子的目光少了幾分敵視……倒不是什麼所謂的戰鬥中培養出了友誼,只是這傢伙自己作死,現在不管是女騎士,還是老騎士對於這個半路出現傢伙顯然已經沒什麼好感,少了競爭的可能,他們自然也沒了敵視的興趣。
於是一路和平,不過兩個多沙漏後,這一行人已經進入了西肯德姆羅斯城。
四座肯德姆羅斯的建築幾乎如出一轍,都是依託兩道山巒建立的三道厚重城樓,而城市的居住地就在三道城牆之後,再往後就是一馬平川的田野和丘陵,沒有另外的城牆了)——四座肯德姆羅斯溢滿歲月痕跡的高牆之後,就是伊利里亞的所在地,而伊利里亞的城牆,實際上就是國王的內城罷了。
四名騎士過城門之前就與那商隊分開,不用在城門口慢慢排隊等待,而是直接走士兵專用的角門入城,穿過其後的街巷,在一條稍顯荒僻的小路盡頭,已經有十餘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在路邊等候,見到他們到來,領頭一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在馬上彎腰致意,抬起身體時,卻正好露出胸口那一朵碩大的金瑾花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