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在空間裡擺出一個個怪異的形狀,慢慢向前。不過是移動了十尺的距離,他已經變換了二十餘個姿態,就像是一條在水中求愛的里斯萊爾鰻魚。
因為眼前,這座出自於幾個高階法師手筆的法陣,可不僅僅只是簡單的能量引導體。
在防護上,這也可以稱之為一件藝術品;在常人視覺無法查知的空間中,無數細微的法術能量構造出堪比蛛網的複雜線路,只要其中的一點被破壞,便會引來可怕的反擊。若是一個蟊賊會大意的認為這裡已經毫無防備。胡亂前進,那麼等待著他的下場,就只有變成一灘人形都不是的血肉漿泥。
但入侵者不是蟊賊、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極端的準確,而輕柔;僅花了十個呼吸的時間,這個人已經穿過了那楔師jīng心準備的防禦,站在了法陣的一側。他彎著腰,僅僅用一隻腳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慢慢伸出手。將三尺之外一枚寶石輕輕撬起,而另一隻手則隨即一揮,一塊幾近相同的寶石便已經落在了原位。
法陣上一道光弧一閃。但隨即平靜下去。
黑sè的人影嘴角扯動,從包裹著面頰的皮革下面,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
接下來的時間裡,時間彷彿被一隻手旋擰,倒轉,那個斑駁的影子,用一種異樣的jīng準而緩慢的重複動作,一絲不差地退出了那能量構造成的陷阱,將那扇門扉恢復成為原本的樣子,身體微微晦暗。消散,再穿過那條走廊上,密佈的陷阱……
最後,他拉開大門。
守在門口的兩個騎士同時一怔,在身後洞開的大門發出吱吱的輕響。頗為yīn森。
而還沒有等到他們反應,一道光亮,便伴隨著黑影刺向了他們
那是一柄刀刃,反曲形狀,很短,但是上面的力量卻極其可怕——實際上。這些對於騎士們已經不重要了,他們身穿的華麗的鎧甲在那武器前似乎毫無阻擋的能力,那個影子向前,那個可憐的騎士身上,華麗的重鎧就隨著那烏黯的刀鋒分開,被平平整整的劃為兩段
就像黃油凝固成的一般
血液噴濺,但剩餘的那名騎士顯然實力不弱,他大叫一聲,手中長劍回身揮動,格向襲向身前的惡風
然而帶著輝光的長劍並沒能攔下對手的武器,
遠比長劍劈砍靈活的手臂轉動了一下,緊貼著對手的斬劍輕快滑過,一個不甚響亮的撲哧聲中,那條握劍的手臂便被切開了大半緊接著趁著對方吃痛失神的剎那向後一拉,然後騎士的腦袋已經飛到半空
尖銳的嗡鳴,隨即震動了整個皇城
這一切說來漫長,但實際上快的驚人,在旁人眼中,便只看到那個黑sè的影子小踏步一進一退,而他的兩個對手已經變成了一具無頭的屍體,中午的豔陽,在那暗sè的身影上映照出絲絲的煙霧,他就那樣靜立,卻彷彿讓每一道接觸他的目光升起寒意、
“別讓他闖進去”
這個時候,那個坐在箭塔門口的國家法師才剛剛反應,他揮手打出一串紫sè的飛彈,同時大叫起來
魔法飛彈噼啪閃爍著消失在一層透明的屏障上,但那個黑sè的影子也不免一滯,於是鎧甲摩擦的刺耳聲音伴隨著沉重的腳步響起,轉眼間已經送來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衛戍騎士,他們大喝著,將兩邊的通道完全圍堵起來,然後舉起手中的大盾,向前聚攏。
只是他們的動作雖然迅捷,但並不迅速——事實上,若是以那個潛入者之前表現出的速度,這個時間裡他幾乎已經可以衝過他們的包圍了,只不過,他卻一直安靜地慢慢邁動腳步,似乎完全沒有將這些傢伙放在眼裡。
“投降吧,將手舉起來,蹲在地上說出你的目的和指使者,你或者還有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一個騎士這樣喊道,急匆匆的語調完全沒有絲毫的誠意。
但出乎意料的,那個黑sè的人影,竟然真的舉起了手,慢慢地蹲下身軀。
“別上當……他是要……”
國家法師心中一動,喊道,不過,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前,那個人影已經動了雙手高舉,然後放平,他已經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動作從地上躍起,又像是一片被壓彎又放鬆的蠟木
身體在空中轉著圈,就像是一個在水塘邊玩耍的孩子,劃出一條弧線,直直地衝過了人們的頭頂。
所以當然這不是什麼畏罪自盡……當氣急敗壞的騎士和法師們衝到牆邊,探頭向下時,那個人影的周圍已經猛地迸出一大片羽毛,奧術的力量託著他的身體,彷彿已與那些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