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
“你!愛德華?文森特……你這個魔鬼,該死的魔鬼……卑鄙的魔鬼……”
疼痛之中。頭腦似乎更加清醒了一些,而腦海中閃電一般掠過的思維,也讓他瞬間就已經明白,自己究竟是在跟誰作戰了。他捂著胸前的傷口。憤怒的低聲咆哮,血液從他的嘴角湧流,混在他的聲音裡,模糊不清。
一切都已經晚了。太晚了。
卑鄙?
人類的聲音響起。
牛頭人的身體慢慢的扭曲,搖動。化作那個包裹在漆黑法袍之中,消瘦矮小的人影,法陣之中閃耀的光輝,將他的影子長長的拉扯在牆壁上,微微搖動。一點銀sè的星輝,慢慢的在他的左手指間流淌,然後凝固成細細的指輪的造型。
而他的話語,同樣如金屬一般冰冷。流暢。帶著嘲諷的餘音,於一片武器相撞的鏗鏘中,於血液噴湧的涔涔中,穿過了這一切的雜音,嫋嫋不絕:
“是的,卑鄙……但又能責怪誰呢?敵對是你們自己選擇的東西。你們已經身在戰場;用彼此的xìng命作為賭注,爭奪力量的戰場。既然踏上,那麼就要做好被抹殺的覺悟……敵人來了。我就殺之,打倒之,使其腐朽之,不這麼做,我就會被殺之,被打倒之,被迫腐朽之……這是生存的唯一之理,誰都不能無法違背,無論是誰……是神也好,惡魔也好,異怪也好……是我,是你,還是他,都不能,不可能。”
“你們在幹什麼,不要……不……”
法陣的中心,名為海蒂小丫頭喊了一聲,聲音顫抖著,她跪倒在地,然後伸手使勁兒揉著眼睛。這一定是假的,那些原本相親相愛,如同兄弟姐妹的同伴們,為何會忽然拔劍相向……是自己看錯了,不,是一個幻術嗎?自己實際上並沒離開那個魔法的影響,一定是的……
但自我的欺騙,是毫無意義的。
散亂的光線重新聚集,出現在眼前的,仍舊是那殘酷而血腥的畫面,於是,眼淚一下子就決堤而出……她尖叫著,想要衝向那些人,那些殺戮的影子,但腦海中混亂的瞬間,一隻手已經敲在她後頸上,帶走了她半截的尖叫和殘餘的意識。
愛德華嘆息了一聲。/
從面板上上傳來的電荷在腦中迴旋成為冰冷的刺痛,能量在血脈中流轉,激盪著周遭的魔網。讓身體與心靈雙方面的壓力倍增——但這種疼痛,似乎又帶來了某種感覺,一些熟悉的,擁有什麼的感覺。
按捺著那種雀躍,他將自己心靈的觸鬚,慢慢的融匯進那一片金屬之中。
該說是一種幸運嗎?這一片王權的碎片之中,沒有任何寄宿的靈魂。
驟然掠過心頭的感觸,讓心靈術士豁然抬頭——眼前,一片模糊的霧氣正在整個空間之中凝聚。
錯了,那是光。
無數光的粒子,正在從四面八方凝聚起來,空氣在震顫,魔網在震顫,連線成為一片黃金的顏sè,於是,黑暗的空間被切割,分離,敞開成為一座大門的形狀。
“生存的唯一之理,誰都不能無法違背,無論是誰?說得好。”這聲音在清脆之中中充斥著壓迫xìng的威嚴。缺乏感情的sè調,像是地極點上萬古不化的寒冰。
這聲音,屬於艾瑞埃爾。
愛德華垂著頭,從兜帽的yīn影之中看著那個金sè的人形踏出光環,聽著她的聲音,震顫整個大廳。
“那麼,凡人,如今你也不應該抱怨,你我之間的這場有失公平的戰爭?”
那雙金sè的眸子,釘在那個人類身上,雖然兩者的身高,不過齊平,但她卻是在俯視,兩者之間絕對的力量的差異,足以讓她每字每句,都如同大呂洪鐘。
“我曾經給予你忠告,但你還是順從於你的**。理想與**,不過是一念之間,理想,也許是追求的力量,鼓動你飛翔,指引你,跨越夢想,收穫理想的歡樂。但**更是淪落的方向,迷惑你視線,誘惑你,陷入泥潭。掙扎於幻想的痛苦,那勁頭,就是就是無盡的地獄。”
“但即使如此。也不得不掙扎。”
愛德華咬了咬牙,心念一動之間,四個聖武士已經各自舉起了武器。將那個人影團團包圍。
熾天神侍細細的眉頭皺了皺,然後毫不猶豫的一劍揮出——光刃如同鞭子一般甩開,直接將一個聖武士斜肩帶背地分成兩段。再掠過第二個聖武士的半邊身體,而第三個人舉起了手中的巨劍試圖格擋。然而好像同質同源的兩件武器卻立刻顯示出了上下之別。兩掌寬的厚重巨劍在一擊之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