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都不過是狗屁罷了!
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是原來的樣子,即使它們和那些普通的事物多麼相近,但最終,都不過是一面鏡子,是連線了人與人的橋樑,是連線了人與萬物的紐帶,而所有的這些,都只會傳達一種資訊,就是告知你的真正面目有多麼醜陋!
就像他知道的,一個可愛的,卻足夠當作他的女兒的女孩子,便要成為他生活之中的一部分,即使可以預知的,那會是其中很小的一個部分……
“好啦,年輕人,別緊張!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皇帝對於自己的影子這樣說道。
然後轉向房間的門
可惜,他們並不是一場簡樸婚禮的主要人物,
他只看到一群嘴臉可惡的大臣,以總理大臣和財政大臣為首,羅曼蒂城的老狐狸、小狐狸、雜種、婊子、看客、兵痞齊聚一堂,他們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擠身神明的殿堂,用綴滿金銀的華麗禮服掩飾自身的汙穢和墮落。
大教堂敲響了銅鐘,鐘聲在響過12下之後依然沒有停止,悠遠古老的鐘聲隨著chūn天的暖風蔓延開來,很快就佔據了羅曼蒂的天空。人群隨著鐘聲的到來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歡呼,他們盲目的快樂著、歡笑著,彷彿即將在教堂中舉行婚禮的人是他們的親屬。
密集的衛兵推搡著不斷越界的人群,他們用盾牌和劍柄敲打著人們的熱情,並用呼喝和斥罵嚇唬那些淺薄的市民。
“在這個時候,你卻告訴我說,我未來的妻子其實不是我的妻子,而我真正的未婚妻卻和另外的一個什麼人……嗯?
密探的頭子低下頭,他只能用沉默來應對。
顯然,這種事情是不可忍受的,尤其是對於一位皇帝,即使這位陛下跟那個女子沒有見過一次面也好,即使他們之間並不存在哪怕一絲所謂愛的火花也好,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一個雄xìng生物,配偶被奪走是極端不可接受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一名國王。
“好吧,你們取得了多少進展?”
國王陛下的臉sè隱匿在那片皇冠投灑下來的光芒裡,變得模糊而不可預知,不過在場的兩個人,也並非第一天在他身邊的侍從——多年的經驗,至少讓他們能夠揣摩到一些那位至尊的意圖了。
“目前還沒有,雖然我……”
“你是故意要找我的不痛快麼?”
皇帝一瞬間簡直有點忍無可忍——他的聲音終於提高起來,雖然眼前這個人是他自己原配妻子的弟弟,不過他並不打算因此而放棄懷疑他,不,應該說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更加懷疑他的目的——畢竟一位新的皇后,便意味著他對於僅存的一脈姻親的淡漠。
“首都圈的貴族大人們已經無聊到如此地步!成天無所事事也就罷了。可什麼時候開始,你們這些傢伙也學會了女人們的那一套?編造謠言,中傷他人,那是沒有學識的愚蠢婦人們才擅長的,她們可以在其中獲得一些無意義的快感,但現在,你們呢?我的侯爵。我的伯爵們,你們所做的,和那些傻娘們有什麼不同?!”
阿爾法望了望身邊一臉yīn霾的城衛軍總長。“如果確實有這種傳聞,那麼……我建議你還是調查一下,這些什麼謠傳是不是有什麼真正的源頭。我看,某些人……只是不希望我的婚禮辦得漂亮,你說是不是?”
“請息怒,我的陛下。”
我並沒有在已經”
“我不喜歡的事情很多,但最不喜歡的,是有人欺騙我。”
皇帝的語氣很輕,就像是一箇中年人在對晚輩說著他的一些人生的經驗,不過,伏跪在地上的年輕人卻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陛下,我……小人不敢欺騙您。從來沒,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我可以對於祖先神祇發誓,如果我所說的有一個字是假的,我……”
“好了,不必害怕。”
眉頭微微扭動。不過最終沒有再說出,他不喜歡膽怯的人。
對於這些群山之子的印象本還不錯,因為他接觸的為數不多的克魯羅德人,每一個都是勇敢的,或者說,蠻勇的。他們的固執,就像是群山之中的巖塊,還結著一層厚厚的冰,
不過,只要是人,只要被情緒左右,便會有各種各樣的存在,
這個人噗通的一聲跪在地上,用額頭抵住地面,發出有些顫抖的聲音。只留給國王一個光滑錚亮的頭頂。
“抬起頭來,好好地回答陛下的問題,把你對於我說的話,再向陛下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