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從來就沒有過如此的憤怒,憤怒就像是火焰,燃燒在她的身體之中。
憤怒,是的。
進攻的奴隸死傷狼藉,那並不算什麼,畢竟奴隸可以再行掠奪。但令人心痛的是那些蜥蜴騎兵,除去第四第六兩個家族的一百多些,剩餘的兩百,都屬於布羅扎——那幾乎已經是整個家族三分之一的jīng銳,為了確保成功。主母將三分之二的蜥蜴騎士交給了他,那代表著主母對於他信任,但也是責任。
那可是高貴的卓爾重騎兵,光是家族花在他們訓練和裝備上的錢財與時間,便已經無法計數!
但是這一下,一半的數量就此報銷了!
“那麼好吧。第一家族的法師閣下們,解釋一下。”
浮游碟悠悠的下降,落在一群同樣呆滯的望著那戰場的卓爾面前,家族長女的聲音低沉,平和,不過誰也不會懷疑其中可怕的憤怒。
你們竟然坐視著那幫劣等的傢伙放出了一個焚雲術,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別說是反制,銷燬,連jǐng號也沒有一個?或者,你們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正在準備這東西?
“他們只用了造風術,然後就是幾個低階的火焰魔法而已,我們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會……他們會……”卓爾法師之中,地位最低的一個磕磕巴巴開口道:“但他們根本就沒有,沒有使用任何高環的法術,我們一直盯緊了他們的魔法靈光,不管是法師還是他們的法陣,都沒有任何的發動大型法術的徵兆!
這個解釋是實話——作為法師,監管對方的大型法術是個簡單的任務——別說是他們,即使是法師學院的低等學徒都可以做到感應魔法能量的劇烈變化。
但這種實話毫無意義。
“深淵的第六百六十六層啊。”
莎佩瑞娜咬緊了牙齒。
她知道,自己正在經歷一個失敗……被最為傳統的戰鬥方式束縛著,挾人數的優勢,準備拖垮對方,讓戰爭結束在消耗中,她想要用一個光輝的勝利,向整個城市驕傲展現出第一家族的強大,她的強大。
然而,第三家族卻用現實,在她的高傲上扇了一個重重的耳光。
“或者,我們可以換一下行動的方式,我來讓那些靈吸怪們負責對付這裡的法術對抗,而你們,則負責填飽那些靈吸怪的肚子,怎麼樣?”吸了一口氣,她冷笑道。
家族長女的目光,彷彿一頭擇人而噬的惡龍,法師們在那種兇惡的威懾之下只能沉默不語,將同樣的困惑壓在對於自己知識的瘋狂檢索之中。
喧囂的戰場上,出現了一個沉寂的空間,直到一個聲音將之打破。
“一個漂亮的雲爆彈,不是麼?好吧,我是說,看那個火焰的顏sè,好像是混了油熾火膠啊。”
這個突兀響起的聲音不大,很平和,在一片恐懼和顫抖的卓爾法師心中,它像是一道光,一道來自於蛛後的救贖。
“沒錯,是熾火膠,他們一定是用造風術,他們用造風術還有霧化,把油脂和熾火膠變成了雲霧!然後我猜他們……他們一定是事先在戰場上埋設了熾火膠……”吞吞吐吐的法師抓住這根救命稻草。隨著思路的清理,他的言辭變得越發的迅捷:“空氣和油充分混合的話,會產生爆炸的,這個比火球術要強得多嗎,燒過的空氣,即使是呼吸也沒有用,生物會窒息,所以,現在不能過去,只有用造風術……”
“那麼就趕快開始!該被喂蜘蛛的蠢貨!”
蛇首鞭上的毒牙已經狠狠地刺進了這個卓爾法師的脖頸,毒液帶來的可怕痛苦讓他痙攣著。在地上蜷縮起來,嘴角也吐出了白沫。
“我們還有多少奴隸?”莎佩瑞娜從那個倒黴的犧牲品身上抬起視線。
不過她自己也知道這個提問註定會令她失望。
“食人魔只剩下三十名左右,牛頭人多一些,但三個家族加起來也不足一百,等到造風術起效,他們的眼魔至少也能恢復一半的力量了。”家族的武技長回應道:“就算他們能夠毫髮無損的到達城牆下,也沒法破壞那個法陣。”
莎佩瑞娜深深地皺起眉。
對於魔法陣。卓爾採用的方式一向是簡單粗暴的,魔法陣就算再巧妙再jīng致,也只是一種死物。儲存的魔法攻擊不是無限的,只要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捨棄足夠多的兵力。依然是能夠將它攻破的。簡單來說,就是用大量的奴隸上去填,終究有沖垮的時候。
但如果不是奴隸……這顯然就是不可能被採納的計劃。
卓爾是高貴的,即使是男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