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自己要如何對待這一叢偶然落進了農田,便恬不知恥的生根發芽的野草?
“啊啊,您就是這個地方的領主大人了?”
斜眼瞥瞥那一襲漂亮的黑袍,年輕貴族臉上的表情更加閒適,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抱歉,軍務緊急,因此沒有事先通報。而您又剛好不在,於是我就自作主張,稍微借用了您的地方休整。還請不要介懷。對了,我是……”
不過,他的話語還沒結束,便有人將之打斷。
“還真特麼的是一副標準場景啊……你就是那個領頭的小賊?”從鼻子裡發出的哼聲本應輕微,但這聲音在石板之間迴盪時,一瞬間竟然宏大得彷彿滾滾雷鳴!
“你說什麼?”年輕的貴族愣了愣。
他從那些平民那裡聽說過,說這裡的領主是一個法師。
但他卻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他相信一個真正有能力的法師,不可能會跑到這種地方來當什麼領主,好吧,即使這裡的領主是個真正的法師……又怎麼樣呢?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別說是一個普通的法師,即使是那些高階法師,也不可能為了一點小事,輕易翻臉。
只是他沒有料到,這個法師的反應,與他預計的大大不同!
根本就沒有興趣跟他廢話,那個黑袍人只是自顧自的說下去,他大踏步地邁進房間,手中的法杖幾乎已經點到了他的鼻子尖上!“嗯?你的手腳倒是蠻快的嘛?小賊?膽子也令人佩服,偷了東西,居然還敢留在這裡?你是真的認為圖米尼斯沒有王法嗎?”
“法師閣下,我不是什麼小賊,而是帝國的二等子爵!不是你可以任意侮辱的平民!”年輕貴族的臉sè一變——不管是什麼原因,對方這個舉動。顯然已經有些越過了他心中的底線。必須要jǐng告一下才行!
可惜,對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少給我裝蒜!我問你,我法師塔裡的東西呢?我全套的花梨木傢俱呢?我的金絲鵝絨床鋪呢?我的靈光法鏡呢?我佈置了一半的法陣呢,寶石呢?”心靈術士的聲音拔了一個高。隆隆得彷彿雷鳴一般,連整個法師塔都在顫抖:“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偷竊一位法師的財產!”
“啊?”年輕的貴族一下子愣住了,這一大堆奇異的名詞,以及那可怕的音量,讓他的腦筋一下子有些短路,他晃了晃腦袋,半響之後才似乎勉強明白對方的意思。
然後。奔湧的怒火,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
習慣xìng地伸出手,點指對方的面孔。他猛地彈起身,咬牙切齒的咆哮!“你這個混蛋?你怎麼敢……怎麼敢誣陷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布萊……”
但對方顯然根本沒有興趣去跟他爭辯什麼。所以那惡搞如雷貫耳的名字根本沒有說完,而換來的,更只是一聲不耐煩的咒罵。
“老子特麼管你是誰?”
驕橫的貴族青年瞪大眼睛,盯著那張面孔上奇異的笑容……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個刺耳的聲音——不只是從耳膜,也從全身的骨節上傳進內耳的。咔嚓的脆響!
隨之而來的,便是錐心刺骨的劇痛!
那劇痛讓他臉上的血sè一下子就退了個乾乾淨淨,眼前一黑,剛剛發出的質問就變成了一個尖利滑稽的慘呼!只是很奇怪的。他的嘴巴已經張開到了極限,肺葉中的空氣大股地透過喉嚨。卻連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只是呆愣地聽著聽著那個人有些刻意地,大呼小叫的命令!
“來人啊。給我把他拿下!我得好好問問,這個小偷把我的東西弄到哪裡去啦!”
“子爵大人!”
當然,這並不是在應和著勃艮第子爵的聲音——幾十個貴族私兵恰巧在這個時候衝進了高塔的二層,於是便大驚失sè地發現,自己的主子正翻著白眼,像個蝦米似的弓起腰身!於是這些人頓時刀劍出鞘,向著那個人撲了過去!
可惜,急於忠心護主,讓他們忘記了一些事情。
“嘿!你們的對手是我!”
矮人咆哮著,在半途攔住他們——手中的矛斧一個大回轉捲動空氣,發出嗚地一聲低鳴!
這個種族強大的力量,在整個大陸都是知名的——首當其衝,看似健壯的傢伙顯然不敢硬抗,只得抽身向後閃開,但卻沒料到矮人竟然同時忽然向前縱越,竟然整個人已經隨著斧子的轉動衝過去半圈,厚厚的肩盾在體重的推動下像是一柄大錘,直接將他抽飛了出去……
而緊跟而上的幾名士兵,卻只覺得眼前一黑,霹靂般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