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接待的話。
高大的廳堂寬闊得足以產生迴音,但直到學徒長耐著xìng子重複了三遍來意之後,他才抬起渾濁的瞳孔,勉強將之納入視線中……然後很快就又埋進書頁裡。如果不是他接著發出了聲音,愛德華說不定會認為,這老傢伙的腦子也和他的臉孔一樣幹縮成了橘皮,無力思考。
“嗯?建造一座法陣?這是鍊金院長的命令?有命令書麼?沒有?那你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老傢伙搖頭晃腦地開口:“好吧,我想他的意思是,他認為我們這些人現在比較有空?也可以,不過我先說清楚,佈置法陣的材料自備,另外,我們需要一部分相應的酬勞。”
隨手扔過一張紙,他繼續道:“至於說是什麼……唔,我看看,這時候也說不好,而且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空閒,至少要三天之後,才能找出五個人來給你,你那個領地是多大?算了,不管是多大。中心法陣也差不多,你準備好這裡的東西就得了,不過,報酬另計。”
“卡蘭沙雷蘭形式的三代品?這個不行。”
愛德華掃了一眼對方扔過來的那張羊皮紙。然後便皺了皺眉頭,他手頭上有從阿爾伯特手中要來的一大堆防禦法陣的圖紙,雖然他研究了幾天之後,也沒有弄清楚其中哪怕萬分之一的內容,但老侏儒給他的東西卻是半點也沒有藏私的,至少目前作為主流的防禦法陣的優缺點,他都有所瞭解。
而卡蘭沙雷蘭形式——好吧,這個法陣已經至少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之前,海曼這座古老的城市,使用的就是這種形式的防禦法陣。優點是牢靠穩固,難以完全破壞。而且對於物資的要求不高,但是缺點就是干擾太大,內部如果想要再建築一些魔法設施,諸如傳送法陣之類的,可就極難進行。
眼前這種防禦法陣的已經是改良品。但也仍舊繼承了這個缺點,所以愛德華是絕對不會傻到花錢去建築它的。
“嗯?”老法師終於抬起了腦袋,驚訝於這個年輕後輩的挑剔,以及只看材料便能明瞭法陣形式的jīng準眼光;不過隨即。他臉上堆疊的皺紋就扭成了被拆穿把戲的不悅,言辭更是鋒利的可怕:“什麼不行?你以為你是誰?我這裡只提供這種。”
“法術學院的咒法塔。只能製造幾百年前便已經被髮明出來的防禦法陣?而且還只有一種?”
敷衍拖拉的態度,倚老賣老的發言。終於成功耗盡了心靈術士最後的一點耐心。冷笑了一聲,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這個知識的儲備真是豐富,改良的時間真是漫長,當然,對於前人知識的理解以及尊敬……霍金院長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是不是應該頒發一些獎章?”
“你這樣的小鬼,也想要用他……院長的名義來壓迫誰?”不留情面的揭露,尤其其中那個名字就像是一根尖刺戳到了柔軟的所在,於是老法師象只暴躁的兔子一樣一躍而起,手中火焰升騰:“滾出去!不然我讓你懂得什麼叫做禮貌!”
他黑sè的長袍上金光銀線,一枚紫sè的yīn影蘭徽章微光閃爍。證實著他高階法師的身份——這個級別,即使在國王陛下面前,也可以任意妄為……
不過,他面前這個挑剔的後輩可沒有啥心情成全他的霸道。
畢竟那徽章上,紫sè的yīn影蘭只有一枚花瓣,那預示著他不過是個剛剛踏進了高階門檻的匍匐之人,雖然有很多高明的法師根本不在意這種無聊的評價,但愛德華知道那種人也同樣很少佩戴徽章,更別說象這傢伙一樣將之擦拭得不染一塵。
所以言辭不過剛剛結束,尖利冷漠的冰寒觸感,就狠狠地刺穿了他那顆白髮蒼蒼的頭顱,於是老頭子的喉嚨發出了哏嘍的一個怪響,眼睛向上翻著,手中火光炸開的力量將他壓回椅子,長長的吸氣聲好像鳥類垂死的嚎叫。
愛德華搖了搖頭。
現實之中,他見多了這樣的的人,終生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希望,所以對於已經得到的如此珍視……這沒有什麼錯誤,人之常情——但若因此而滿懷憤懣,自暴自棄,甚至於倚老賣老,妒恨一切,那麼這種貨sè,便註定是個惹人嘲笑的廢物罷了。
“怎麼了?這裡出了什麼事情?”
一個平和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然後更高一層的負責人便出場了。*
他的身影隱藏在一件大紅sè的法袍裡,格外醒目,但或者就是因為那法袍太過醒目了,所以那兜帽yīn影下的半張面孔,反倒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非常平凡,不高不低的鼻樑,不大不小的眼睛,不胖不瘦的臉孔,除了因為研讀而深邃的灰sè瞳孔還符合人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