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同樣非常需要嚮導。”達赫妮低下頭,有些心虛的並不與人類目光相對:“我們無法再承受任何損失了,而且。第一家族既然已經動作,她們一定會請求蛛後的幫助。”
“我們能夠施法的法師們居住在一座巖柱裡,有四位,其中第一法師的能力並不遜sè於第一家族的首席。而巖柱的防禦應該足以自保,但是我的三個姐姐就不一定了,既然他們可以將我以這種形式誆騙出來,那麼她們也同樣有可能。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的母親同樣有危險。她掌控著整個家族的名義,如果失去了她,那麼我們根本無法帶走任何的一個家族戰士,也很難命令法師們。那些應該被陽光籠罩的!”
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卓爾女祭司恨恨地咬牙,發出咯咯的細微聲音。
“戰爭是不計較手段,只看重目的的。只要能夠給予你的敵人殺傷的力量,自然是什麼都可以使用。”
不得不說,女子的這個表情並不猙獰……愛德華不由得笑起來:“好吧,實際上應該被陽光照到不是你們麼?”
菲布蘭契的女祭司沉默。
不僅僅是因為無法反駁對方的話——她看到那漆黑的兜帽下面,人類的嘴角扭曲著揚起一個表情。像是微笑,可是卻又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蘊含著滿滿地惡意和危險。
比她曾經見到過的任何卓爾,包括那個常常能夠決斷全城每一個生命的第一主母。似乎都還要危險得多……
“所以……”心靈術士笑了笑。“人類有句俗語,渾水才好摸魚。”
這些卓爾之間的爭鬥。確實比人類之間更加直接,但反而有些單純——或者是幾千年來不變的戰鬥模式。讓他們的思維已經僵化了?
第一家族的勢力龐大,卻不是沒有弱點。
如果是人類的城市,各個方面勢力會因為更加複雜的原因——道德或者習俗——而被牢牢的束縛,牽一髮而動全身,但在卓爾的字典裡,一步步的向上攀爬,正是他們最為需要的。因此在這裡,勢力之間的關係反而脆弱的多。
構築起上,所謂第一家族的地位,看似穩固,卻絕非屹立不搖。
“你要做些什麼?”
“一味的逃避,解決不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即使是一場逃難,也應該反擊,而且最好是極為兇惡,令人畏縮的反撲。”心靈術士的聲音低微,帶著一點兒細細的嗡鳴:“有的時候,事實不過是一張脆弱的羊皮紙,只是看上去象是牆壁而已,一旦有人將它撕破了哪怕一個最為細微的小口,那麼隨即而來的嘗試也足以摧毀剩下所有的東西。”
“展示出第一家族脆弱的地方?”卓爾停下腳步,紅眸裡閃過一分震驚:“你是說……這座城市,”
是的,這城市,是卓爾們安身立命的資本,他們一旦遷移,便保不住原本的地位,因此,第一家族必然要盡心盡力的維護他。任何一個卓爾家族都會自覺地遵守規則,因為他們呢也要採用這樣的方式上位,他們想要的是統治,是霸權,沒有人願意接受重建一片廢墟的過程。
但對於本身就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的存在來說,這其實是很不錯的方法——反正這一切最終都將被拋棄,那麼為何還要苦心思量,它是不是完整的問題?
“告訴我,第一家族最為強大的戰鬥力是什麼?”
“他們的法師團體一共有……”
“不是法師,我是問通用的打擊力量。”
“那是什麼?如果是指士兵的數量的話,超過一千,不,如果是作為盟友的第四,第六兩個家族都算上,他們的戰士可能接近一千六百。”
“嗯,我是問其中的jīng銳……那種用數量來壓制對手的兵種。”
“那麼就是蜥蜴騎兵,近似於你們人類的騎兵,它們的鱗片近似於甲冑,因此一旦衝鋒起來勢不可擋。而且腳爪的肉墊形成吸盤,不僅落地無聲,還能翻越大部分障礙,甚至在幽暗地域的天頂上奔行。”
“哦,很好,那麼,它就是我們第一個目標吧?”
……
……
“很遺憾,第一目標發覺得太早,沒有成功,抹消了第二和第三個目標,而第四目標因為成員關係的影響失敗了,艾勒瑪的報告說。是勒羅家族首先反叛導致的。”
“連一個勒羅都駕驅不好?艾勒瑪那個蠢貨。”
吉娜菲?艾伯尼發出了一個低沉的咒罵。伸手掐斷了通訊水晶裡半截的報告,然後,將身體向後仰了仰,從洛斯獸皮蒙制的柔軟椅子上獲得更多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