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那個施術者,此刻也沒有做出任何的行動。
“你……”
薩拉齊艱難地擠出了一個音符。然後發現自己正在倉皇后躍——在中央山脈隨軍行動,於獸人的廝殺中所千錘百煉而出的下意識拯救了他。在被豁開咽喉的一剎那,他手中的痛苦之心折而向下。爆發的劍光在地面上轟出了一個直徑數尺的大坑!反推的力量牽動了他的身體向一側翻滾,於是那光輝閃動的劍刃也隨之偏斜,堪堪擦過了他的脖頸!
脖頸上麻癢之後的刺痛,讓劍聖伸手按住那裡,然後感到粘膩而溫暖的液體沿著他的手掌擴充套件,血腥的氣味鑽進鼻孔,驚心動魄的恐懼一瞬間幾乎吹起了他全身的毛孔。如果不是並沒有感覺到血液正在噴湧,薩拉齊幾乎要魂飛魄散地用雙手去遮掩傷口了。
目光從手掌上的血液上抬起,劍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柄刺傷了他的長劍……劍身鋒銳而狹長,長約四尺,劍身反射著周遭火焰的微光,彷彿華彩,卻沒有絲毫的魔力波動,唯有那黃銅的劍覃和彎曲的籠柄是最熟悉不過的式樣——正是金瑾花騎士們所統一配發的制式長劍。
而握住這柄劍的手,也同樣戴著騎士們所用的金屬手套,其下是一層金屬的細鍊甲,它們一起組成了全身甲的一部分。這件精緻的甲冑同樣沒有任何魔力的波動,只是以為精緻的樣式,覆蓋住那個人的身體,在前胸和腰間勾勒出屬於女性的纖柔弧度。
一個女人?
而且。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有著一張足以讓平日裡的劍聖大人意動的美麗面孔……只是與之對視時這張臉上浮現著的暈紅,卻讓薩拉齊迷惑——她看上去並不強大。不,甚至是太弱小了……她握住劍的手在顫抖。呼吸紊亂,尤其是連目光都在散亂的遊弋。如果正面交手,薩拉齊幾乎可以肯定自己能在一瞬間就殺死三四個這樣的對手。然而事實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對手,幾乎一劍刺穿他的喉嚨!
那一劍其實說不上精妙,不過是一記最為簡單的單手平刺而已,很平,很直,但是即使是二十幾年前,薩拉齊就能刺出比這更加迅捷的一劍了……這一劍可怕的地方並不是速度,也不是力量,而是那個持劍的對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側,而他卻沒有絲毫察覺!
她究竟是誰,如何出現的?
薩拉齊沒有時間去思考……雖然從那一劍到來,到他的避開,不過是短短的不到一個呼吸的間隙,但已經浪費了他太多的時間。為了自救,他原本攻向對手的一劍被浪費,而且也沒有衝到原先預想的位置,更不用說是去殺死那個密探假扮的女僕——一瞬間,薩拉齊的呼吸幾乎停滯!
目光裡,那個女人已經化作了一片虛影,然而無論哪一個影子的手中,都握著一柄短劍!
大帝啊……
劍聖一瞬間在心中無力的哀嘆,幾乎要閉上自己的眼睛……因為正是良好的視力讓他清楚的看到,那柄短劍距離那位伯爵夫人的手中,那個嬰兒的身體已經不足三尺,在這樣的距離內,想要阻止一個嫻熟殺手的一擊,恐怕也只能依靠那位大帝傳說之中的賜福了。
瑪利亞同樣也閉上了眼睛。
面對著一個殺手刺來的,避無可避的鋒利刀刃,作為普通人最正常的反應,似乎也只有這樣而已……但在心中,她想要轉動身體,用自己來阻擋住那個敵人兇狠的突刺,又想要將嬰兒向後丟擲去,期望或者會有一個衛兵能夠接住他。或者即使掉落在地上,也遠比被那柄刀刃刺中要安全一些。
然而她心中似乎也非常清楚,這都是徒勞——殺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不管是轉身還是抬手,都已經不可能快過對方。
深深地恐懼就像一塊寒冰般封鎖住一切,無需出現,便已經讓寒氣傳進人的骨髓,時間彷彿被無限度的拉長,世界陷入了一片深幽的寂靜中,只剩下自己的靈魂孤獨地面對著這一切,唯有心跳聲單調而狂躁的鼓動著瑪利亞的耳鼓。
一次,又一次地……
似乎有無數的畫面從腦海中閃過……自己那曾經無憂無慮,卻過早結束的童年,那曾經純真,卻最終被老朽的統治者結束的少女的迷夢,那混亂而頹唐的日子,以及……那個可怕而古怪,卻又彷彿改變了自己的一切的年輕人。
他會在什麼地方,又是否會知道,這個與他有著深切關係的孩子即將遭遇的不幸?
凌亂的思緒就這樣繼續,直到一種力量,拉扯住她的身體。也把身體的重量,周遭的嘈雜和閃動的火光……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感覺,重新塞回到她的腦海之中。她聽見自己在尖叫,歇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