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在這個時候清醒,只是徒增痛苦罷了。
“你……”
這個時候。一個法師忽然動了,翻滾了幾圈,他一把抓住一個同伴手邊掉落的一塊護符,血跡模糊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微笑,他舉起顫抖的手向前一指,大聲吼叫:“一去殘冬曉日紅,三杯淚灑奠蒼穹,雞腸曲曲今何在?始信人間報應靈!”
顯然,他的精神足夠堅韌,腦筋足夠靈活。也找到了一個不錯的機會,雖然腦中的刺痛讓他難以發出魔法,但只要一個指令,他就可以啟動那四臺魔像和牆壁上的魔法閃電,即使這個可怕的敵人有**師的能力。但接下來整座魔法塔中的所有陷阱也足夠將之糾纏住。
可惜,那個指令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心靈異能?操控聲音。
的觸鬚輕輕捲曲。聲音在飛出他口腔之後就分解重鑄。變成顯能者指定的聲響……魔像這種東西,視乎製作時灌注的元素生物的種類,而擁有不同等級的智力,比較高階的能夠與人類相差不多,但一般的都只是聽從命令的傀儡而已,而如此怪異的命令。根本無法被那些魔法構裝簡單的智力所理解,所以它們只能呆滯的站在那裡,毫無行動的可能。
“曉日紅,日紅。日!”
被自己氣壯山河的咆哮驚呆了一瞬,法師瞪大眼睛,豆大的汗滴從他腦門上滾下來,大聲的咆吼裡幾乎都要帶出哭腔……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發出的也不過是毫無意義的詞彙,別說是激發法師塔中的魔法陷阱,就連呼叫自己記憶的法術,都不可能。
“投降,我投降了,請停止吧!”
同伴一臉猙獰的掙扎終於讓女侯爵重拾了意識,她猛地拋下長劍踉蹌後退,大聲喊叫:“讓你的手下停滯進攻,我們可以向你們投降,支付贖金還是佔領什麼的,都可以,這裡的東西你也可以拿走……”
語聲頓住,恐懼如同冰流一樣侵蝕著她的頭腦,但思緒卻因此而變得清晰……她忽然想到,對方其實根本用不著她來選擇什麼——就在剛才,她根本沒有發出任何指令,可是那些騎士們是為什麼衝上去的?而她現在
所以說,對方剛剛那一席話不過是貓逗老鼠的把戲,只是為了將她的騎兵送入轂中,至於說她投降與否……既然能夠命令騎士們進攻,那麼命令他們投降,又算是是什麼難題?所以從一開始,所有的一切,就已經掌控在對方手裡,早就不受她的控制了。
那是絕對的,力量的差距。
在這裡的六個法師,都是越過了魔網第五層門檻的高階法師,而其中兩個更是有觸碰到魔網六層的能力,這樣的法師,即使是在整個帝國,也不會超過三百人,每一個至少都有著可以滅殺一隊騎士的能力,但在這個人面前,卻脆弱得彷彿空中的螢火,這樣可怕的存在既然已經進入了法師塔,她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或許有……
喊叫了幾聲,卻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呵斥或者盤問,她抬起頭,注意到那個黑色的人影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原地,正細心地從一個個法師身上抹下戒指,摘掉護符,再把一個個裝滿的卷軸匣揣進腰包,忙得不亦樂乎,似乎根本就沒興趣關注她的存在……
咬了咬牙,她小心的後退兩步,卻微微抬起手臂,喀的一聲輕響,從鎧甲護臂裡面噴出了三點銀星,直奔那個正蹲下身來的黑袍法師!
三支弩矢只有指頭大小,但鍛造精細的三稜肩頭上,隱隱有黑霧纏繞。女侯爵嘴角扯開一絲殘酷的笑意,這能藏在手甲裡面的三連弩價格不菲,是她咬牙花費了五千金幣買下的保命珍寶,拼上了小到大的一點積蓄,還挪用了城裡半年的稅收,但效果確實一流,即使是防護箭矢的法術,在這個距離也不會將之偏轉多少,上面的毒藥加上詛咒,一根就足夠讓一頭地龍死透,三發連射,已經足夠將對方所有的退路都堵掉!
不管是不是成功,她伸手一拉,一張小巧的卷軸就被展開,魔力的光焰延展,燒掉每一個閃爍的字元,一道瑩藍的傳送光輝。就將她全身包裹住!
事實證明她的預判正確無比……目光裡,那個敵人從那個被搜尋的傢伙身上抬起頭,蒼白的唇角露出一個怪異的扭曲微笑,而那三支箭矢穿透了他的身體,卻彷彿只是打中了幻影一般直接透過,叮叮地撞上牆角!
這價值三千金幣的三支箭矢就算是報廢了,還有六個法師,還有至少一半的騎士——慘烈的損耗讓傳送中的侯爵小姐磨著牙齒低吼:“這個該死的混蛋!最好祈禱別再碰上我,否則的話……”
言辭戛然而止,但並非因為空間轉換而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