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兩匹馬的脖子,指引它們向前拐進一條岔道,在整個村子最大的一棟建築前面停了下來,
當然,所謂最大,也不過是相對而言。事實上如果是在城市,這裡恐怕連個酒館都算不了。
旅館的名字叫旅行者的家,說實話這名字很沒有誠意,在整個大陸上你幾乎可以找到一千家叫這個名字的旅館,而他們之間的最大聯絡大概就是同樣擁有一個懶得想名字的老闆了——而這家的老闆是個乾瘦男人,愛德華在小姑娘的帶領下進入店裡的時候,他正埋頭在吧檯上用一塊髒兮兮地抹布心不在焉地擦著一個盤子。根本沒有興趣顧及到那空無一人的大堂,即使感到門口的光線微微一暗時,他還稍稍愣了一下才抬起頭。
然後又愣了好久,才想起來招呼那位一身黑袍的人物。
“這位大人,你是要住宿嗎?”他磕磕巴巴的問道,目光在那不吉利的顏色上轉著圈,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這種鄉下地方,實在太難有機會碰上一個法師,而且看著這個人的時候,那種似乎在脖子上吹起的冷風讓他一下子確定,面前這個絕對是一位他無法想象的大人物。
“爸爸,這位大人是蘭森德爾陛下的侍者,他來這裡是為了尋找那些同伴的!”小姑娘不滿地開口道:“快把後門開啟,這位大人的車輛需要停一下。”
“啊,這個……原來是這樣?這個,請原諒我們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您這樣的牧師大人……”
乾瘦男人臉上剛剛凝聚起來的笑容瞬間散逸了一半。不管信仰是不是虔誠,商人對於對於沒有錢賺,甚至是賠本的買賣自然有種天生的厭惡,直到愛德華隨手一彈將一枚金幣扔在桌子上,他臉上的笑容才一下子由衷起來。
“這……您要點什麼?我們這裡有方圓百里之內最好的烤牛肉!還有一些可以暖和身子的水果酒,哦,我們還有鮭魚和鹿肉,都是最為鮮美的野味……”
“爸爸!您怎麼可以向晨曦之神的侍者要錢?”小姑娘尖叫起來:“您會受到晨曦的懲罰的!”
“好啦,我不是牧師,我是法師。或者你可以把我當成只是路過這裡的旅行者。”
心靈術士抬了抬手。打斷男人激動地自賣自誇和小姑娘的不滿尖叫,淡淡的命令道:“給我的馬匹喂上黑豆的燕麥,如果說你有的話,水要乾淨的,我不想讓它們拉肚子。給我來一些烤肉和麵包,菜色可以隨意一點。”
於是整個酒館的一家子瞬間忙碌起來。畢竟一個金幣對於鄉下人。即使是一個酒館的老闆那也是不常見的財富,所以過了一會兒,一個同樣乾瘦的婦人——小姑娘的母親幾乎是用一種瘋狂的速度,用麥酒、蘑菇湯、乳酪,烤獸肉還有一大碗滿滿登登的胡蘿蔔、洋蔥、土豆和幾塊醃肉的燉菜堆滿了愛德華面前的桌子。
可惜,在愛德華看來。這些東西多少有些浪費……酒太淡,湯太鹹,烤肉還算湊合,但肯定不是鹿肉。至於那一大碗不知所謂的燉菜,他連碰一碰的情緒都沒有。
“可惜,我們的店不大,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了。如果哪裡不合適您的口味,我讓婆娘重做。”
忙完了一切之後,那個老闆小心翼翼的侍立在一旁,用袖口把那已經磨得發黑的桌椅狠狠地擦了一遍,又陪著笑來尋找一些話題:
“不過對了,法師大人,如果您需要,我們還有上好的葡萄酒,古樹葡萄酒……嗯,”他壓低了聲音:“這是圖米尼斯那邊弄來的葡萄酒,古樹葡萄酒,傳說是那些荒蠻人從精靈那裡傳承下來的技術釀造的,雖然他們比較野蠻,但那片地方的土質好像很適合種葡萄,所以這酒的味道還算不錯,我這裡只剩下了一瓶,雖然貴了點,要這個……兩個金幣,不過,至少物有所值的。”
這一番話讓愛德華不由啞然失笑,所謂的古樹葡萄酒,按照傳說中的說法,確實是傳承自精靈們的工藝,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即使是在精靈們沒有被驅逐之前,這種酒也已經完全是由人類的作坊大批次釀造,而且由於名聲太響,假貨橫流,即使是在圖米尼斯,也是爛大街的酒類貨色——至少在希爾頓快捷酒店,這種東西的進價是三個銀幣一瓶,就算在這裡,也出不了翻倍的價格。
不過想了想,心靈術士也不揭破,只是隨手摸出兩個金幣,扔給那個男人,讓他一張嘴都快要咧到後腦勺上,立刻連滾帶爬地跑回去拿酒。
“太過分了!”
不滿的喊聲讓愛德華稍微回過視線,注意到那個顯然是喂完了馬的小姑娘從店門外進來,剛好聽到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