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長袍的兜帽裡,不過暗青色的長袍上細細的紅色紋路象燃燒的火焰閃爍,顯然比單純的黑色要耀眼的多,長袍左胸前的徽記上徽章上,雙瓣的陰影蘭閃爍微光,但外層上卻又多了一條頭尾相銜的蛇紋,微光閃爍,很是顯眼。
愛德華眯起眼睛,稍微回想起這是代表了學院中,取得了一定成就的法師才才擁有的一種榮譽,不過具體代表著什麼,他就不甚了了,畢竟所謂成就來源並不狹窄,出眾的能力,一種新的思路或者是對於前人想法的完善,都可以為學院的成員們贏得這樣的裝飾。
無論如何,對於心靈術士來說,毫無意義。
他甚至不屑於回答什麼。
在他身後,那兩條二十多尺長的青銅巨蛇齊齊揚起腦袋,藍寶石鑄造的雙眼似乎有了目標般微微閃光,盯著前方渺小的人類,而嘴中長長的獠牙縈繞著一團藍色的電光,不時有電火花滴在地上,留下一片焦黑,另一頭慢慢變細的尾部,有如利刃般的弧度微微揮動,帶出嗖嗖的刺耳輕響聲。
“呃。咳咳。”那個發出了喊聲的法師被這可怕的構裝生物嚇得愣了愣,他不得不咳嗽了一聲才終於想起自己的目的,但氣勢上卻已經不覺弱了幾分:“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的?”
“讓開。”
“哼,你以為……”架著鷹的傢伙揚聲開口,準備給自己提振起一些氣勢,然而下一刻這聲音就嘶啞了——那巨大的銅蛇已經張開大嘴向著他咬下來!刀劍一般的獠牙閃爍雷光,迎頭撲下的奇襲足以讓人肝膽俱裂!
這個時候即使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也無法保持鎮定,何況是習慣了遠距離戰鬥的法師?六個人不由齊齊驚叫,四散躲避,但連滾帶爬的跑開了幾十尺之後,他們才注意到,那兩條構裝生物並沒有追上來。甚至沒有聽到他們撲擊時的撞擊聲——而回頭看時,那一行人已經旁若無人地登上了臺階,兩條青銅蛇蜿蜒其後,蛇首低垂,哪有一絲進攻的意圖?
“混蛋!”架著鷹隼的傢伙後叫了一聲,被戲弄的憤怒以及仇恨的讓他拋開了一些東西,舉起手立刻就要施展一個法術。
然而,這是極端錯誤的決定。
那個人沒有回頭,但微微伸出袍袖的右手移動,細長五指微微併攏。於是也不見什麼魔力的波動,但是眼前那小法師肩上,那頭漂亮的鷹隼忽然一聲哀鳴,無形的力量狠狠收攏,而生物反射性的劇烈的一掙。繼而就像是溶解一樣向著四下噴濺,在一蓬血霧。散於無形。
魔寵與法師之間的羈絆絕非役使那樣簡單。而是深層的靈魂契約,獵鷹一死,這位學徒頓時如遭雷擊,全身抽搐著跪了下去!
於是這一刻,周圍的十幾名法師不約而同的停下自己的動作,訝然地看著那個年輕人慢慢的軟倒下去。膝蓋撞在地面的石板上撞出咚地一聲,在這一片沉寂之中,竟然有些刺耳。
“你……!”這一次,冷眼旁觀的女法師似乎終於再也無法沉默下去。她邁出一步,擋住那慢慢走過來的一行人,發出一個憤怒的聲音。
“你也想死麼?”
但黑袍中的語聲卻打斷了她,陰測測的,冰水一般流淌進法師的耳朵,再刺穿他的心靈,法師不禁激靈了一下,她呆呆的看著對方仰起頭,半邊臉龐在微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蒼白,而影子就像是濃濃的墨一樣拖在燈光之下,就像是最為純粹的晦暗。
“你……我……”
女法師張著嘴,似乎準備說些什麼,然而卻哽住了。
作為一位高階法師,她對於一位學徒等級的存在,本應該不屑一顧,而對方這樣的舉動已經是明白地先行挑釁,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一個嚴厲的回應來應對否則就會顏面盡失,但與那銀色的雙目相對時,這位法師卻感覺心中的陰寒就像冰風一樣蔓延,手指也被凍僵一樣無法移動,臉色連變了數變,她才終於努力地發出一個沉聲低喝:“文森特學徒,你以為你在做什麼?搶奪屬於學院的財產,還傷害了學員,你這樣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學院的規定,你以為你的老師可以容忍你在這種時候任意妄為麼?”
“哦,原來你認識我啊,那他找我茬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呢?好吧,雖然說學院的規定裡確實沒說你有這個義務。不過,這裡顯然也不是在學院裡,說有些事情,還是讓我們各自保留意見吧。”
黑色的兜帽陰影下,心靈術士的眸子像是寶石一樣幽幽地閃光。這目光掠過那位女法師顫抖的嘴角,輕輕哼了一聲,愛德華冷笑道。
他登上階梯,彷彿站在面前的女子是透明的氣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