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米尼斯的騎兵還在前進,人和馬都帶著一股冰冷的殺氣,他們的面前,沒有敵人,只有潰兵,潰兵,潰兵……潰兵就是戰場上的毒藥,在敵人的衝擊之下,絲毫無法起到任何阻攔的效果,只是一味地沿著軍營的兩側逃竄……
“呵呵呵呵……”
亞聯內森伯爵張開嘴,然後從喉嚨中擠出一個嘶啞的低笑,像是獅子發現獵物之前低沉的咆吼聲,興奮的咆哮。
這頭血獅的眼中,密密麻麻的浮現出一層血絲,在火把的光澤裡,如塗上了一層鮮紅的光影,這眼睛盯著那個目標,將所有的一切,士兵,陣營,崩潰或者責任,都拋在腦後,只有熾烈的戰意,火焰般燃燒。
他輕抖馬韁,那匹巨獸一般的坐騎便開始加速。馬匹的肌肉顫動,蹄聲輕盈,彷彿知道,自己的主人終於找到了真正的獵物,他將要在下一瞬間,就撕開它的咽喉,戳穿它的心臟……。
那一支騎兵的咽喉,就是奔在最前方的那個身影……
這支拙劣的輕騎隊伍不齊,人員不豐,他們甚至連二流也算不上,然而正是因為有那一騎在,有那暗紅sè的一騎在,所有的一切劣勢,才會沒有迸發。
那個人,那個首領,用他的聲音壓制住身周的鋒線,將之化為切斷敵人的利刃,用他的智慧驅動著這利刃刺向帝國人的每一個要害,也用他的力量化作這武器最為鋒利的尖端。正確的說,是因為那一個人的努力,這支騎兵才會一直保留著衝鋒的力量,將十倍於己的敵人,一次次地衝散分割,
那紅sè的身影,竟然是一個女子,隨手甩脫身上被劍風撕裂的披風,露出下面那做工jīng致的甲冑是如此的輕柔貼合,在火焰中勾勒出女子驚心動魄的曲線。即使她的臉上,那金屬的面具仍舊沒有露出一分她面容的秘密,然而似乎已經可以,從這身體的比例中推測出她面容的一點秘密,那是令人驚歎的。絕美的
然而,如同玫瑰嬌豔的花朵總是與毒刺相伴。這美麗下隱藏的。是足夠的恐懼與更多的危險。
她手中的劍。
那或者不應該稱之為劍,長近六尺,寬一尺,厚一寸……深沉幽暗的金屬,或者更像是一塊鋼鐵而不是武器,當距離足夠接近時。那黑影揮動的風聲沉鬱,便驚心動魄得如龍的咆哮!
她一劍揮出帶起一道泥土與煙塵構成的鞭子,直接將一個騎士連人帶劍分成兩段。然後圈轉回來,劈在另一個騎士的盾牌上。厚重的鋼盾在一擊之下像玻璃一樣碎裂開來。四散飛shè的鋼片像是刀子一樣割開了主人的身體,一道血箭沖天而起,讓這位英勇的騎士一下子就變成了散碎的血肉團塊……
弩矢來了。
帝國人終於發動了這混亂與崩潰的一晚之中,第一次的進攻,儘管軍弩的弓弦響動稀稀落落,然而稀疏的箭矢還是把一些麻煩帶給了那些騎兵,被箭矢擊中的馬匹嘶鳴著摔倒,於是那鋒矢上,就出現了一些空隙。
危險地空隙。
亞聯內森衝鋒。
一人一馬的衝刺,幾乎是在敵人近在咫尺的時候,那匹怪物一般的巨馬從紋絲不動到最高速度,只用了了一個呼吸!隱約的風聲幾不可聞,然而對於劍手來說,這無聲遠比呼嘯更加驚人漆黑的大劍在火光中揮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弧線向前,近十尺的距離內,塵土飛揚,
雙劍相交。
伯爵手中的劍也同樣是一柄魔法武器,兩臂長,一掌寬,用他領地之中近半的財富,從一小隊傭兵的手中換來的古代遺產,劍鋒上隱約有電芒閃爍,在擊中目標的剎那,就會化為爆破的雷光,然而這柄價值萬金的利刃在敵人的面前幾乎不值一提,兩者之間的重量差異,讓這交劍的結果幾乎完全註定……巨劍蠻橫的撞開對手,去勢不竭地擦過伯爵的頭頂,可怕的暴風掀掉他的頭盔,那金屬防具的邊角刮開伯爵的額角,一剎那湧出的鮮血便溢滿了他的半張面孔。
心中的驚恐讓這位伯爵咆哮起來,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在力量的交鋒上輸掉,那從劍刃上傳來的力量讓他一瞬間聯想到傳說中的巨龍!火燒一樣的疼特從虎口,從每一個指節上傳來,雖然勉強握住了那柄劍,然而手腕已經麻木得喪失了知覺,更別說是舞劍繼續作戰了
不出意外的
將軍獰笑一聲,那一剎那他的手裡已經緊握住了另外一柄劍,那是一柄細細的刺劍,劍刃上浮起一層血紅sè的霧氣,簡直像是黃蜂的尾針一樣鋒銳,刺向了女子的心窩。輕盈的刺刃在他的力量推動下迅捷無論,向前劃開空氣,彷彿一條拉的筆直的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