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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部分

迸發一般化作轟鳴!轟鳴裡,原木的碎片帶著銳嘯箭矢一般飛向四周,恐怖的動能削飛了幾顆腦袋。帶走六七個人身上的零件,讓他們的慘叫聲激發出人心中更多的驚恐。

防禦在一剎那就被突破了。

輕騎在木屑的飛舞中前行,穿過狹窄的門扉,然後如鳥兒展翅一般布開陣型,些許的凌亂在眨眼間就被整理。馬匹吁吁地噴出一聲響鼻兒,有些笨拙地開始新一輪的加速和衝鋒。

黑sè的布匹在他們身上被撐開。一朵朵黑sè的鬱金香便在風中盛開。閃亮如銀的長槍從旗下伸出,在火光中跳躍著血sè,恍若死神鐮刀的鋒尖。

而它們面前的敵人,仍舊在呆滯著,看著那一枚枚閃亮的槍尖在眼中越發擴大,在半空中畫出了一道直線。沒有對於切入點進行什麼細緻的選擇。長槍刺入胸膛,分開肋骨並繼續向前!

兩個,三個……

終於不堪重負,長槍的木杆在脆響中接連折斷。但在那之前它們已經刺穿了四五個人的胸膛,馬蹄紛飛著踏過仆倒的傷者,迫使他們發出最後的瀕死慘號,而騎士們面無表情地扔下手裡折斷的矛杆,長劍揮動,一顆顆頭顱就在空中畫出了鮮血的弧線!

神皇在上啊……

千尺之外,目睹了這一切的卡利法師在咬著牙,然後從牙縫之中擠出那個低微的禱言……作為帝國的一員,他能夠想到的武力信仰的只是那位古老的皇帝。然而,伊斯甘達爾的威能在當今或者已經消弭殆盡,法師的聲音在這紛亂的環境裡聽起來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簡單的輕騎在這一刻竟然如洪流一般傾洩而下,不大平整的鋒面或者像是缺陷,然而在此刻的帝國人面前,那在火光中閃動的槍尖,幾乎等同於無數地獄犬的獠牙,可以在眨眼之間吞噬掉任何人的靈魂。

人體在刀光和馬蹄間變成紛飛的血肉,觸目所及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屠場。

可憐的帝國士兵們在進行著最後的掙扎,他們慌張地奪路而逃,向著任何的方向,然而不過區區半個沙漏的刻度裡,他們就會注意到,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那支惡獸一般的騎兵彷彿早有預知一般,他們轉過頭便將這些可憐的逃票者圈在一處,彷彿形成了一個死亡的漩渦,幾百名胡亂逃跑士兵被聚合,被席捲進入這個漩渦之中,轉瞬就被碾成粉碎。

耳邊的嘈雜,忽然有些遙遠。

這位強大的法師此刻也已經喪失了法師那種獨有的高傲淡然,燃燒的火光也無法掩蓋他面sè上的那一片青白。眼前那崩潰已經無法遏制,而速度他想象中還要快得多……三角的陣勢衝開帝國人的軍營,彷彿傳說中的聖人用神蹟劈開海浪,騎兵在後,潰兵在前。

戰爭,這就是戰爭。

卡利的唇皮顫抖著,忽然發現自己此時才明白了戰爭的真諦……

永遠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在接觸過這樣的面對面的廝殺之前,生活在和平里的人很難去臆測戰場上的空間。戰鬥就是一抹徹骨的寒冷,凜冽森然、雪亮的刃鋒是如何插入喉嚨,讓鮮血飛濺,融入夜sè垂死者竭力掙扎,血沫逆嗆入肺葉,傷者因而聲嘶力竭地咳嗽起來,無比悲慘地蜷縮著死去。在最後的時刻到來之前,用衰悲無力的目光盯著他所能目及的最後景sè。那應當是一幅逐漸變得黯淡、並且靜止下去的畫面。

已經輸定了……

法師悲哀的想到,在普通的戰場上……戰損超過一成半左右,雙方就會分出勝負,能堅持到戰損三成不退的就是部隊中的jīng銳了,而部隊數量越多,這個數字反而就會越低,兵員之中jīng英一旦低於某種比例,那些可憐的農兵根本就不可能有固守的勇氣,對方洶湧而來的馬匹就足夠讓他們潰退。衝散己方的陣勢,最終撒得到處都是,而這些潰兵更加容易影響更多的隊伍,傳播恐懼。

所以,戰爭中經常有人會抱怨領主的殘酷,因為大部分農兵都會死於督戰隊的刀或者箭矢之下但實際上這種做法也有其無可奈何地一面,如果不能制止潰退,那麼整個戰爭就輸定了。

但還有機會……

沒錯,還有機會,牧師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法師用力的抬起頭。將視線轉向身後,在那裡,潔白的光澤正掃過一片片士兵,充沛的神能衝進每一個人的身體,用溫暖和興奮驅走他們心中的惶恐。讓他們重新拿起劍,列齊陣型。儘管他們武器長短不齊。衣甲凌亂不整,然而至少已經具有了名為隊伍的東西,

“亞聯內森伯爵……阻止那隊騎士,這裡所有計程車兵,都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