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傳送魔法?你碰到了什麼嗎?”聖武士環顧四周,然後將視線轉向愛德華,幸好,或者說有點遺憾的,她提出的問題,並沒有和獵人記憶之中的有所重合。
“……傳送的法術?你確定不是幻術?”愛德華的眉頭挑了挑,將視線重新投向那一片幽暗的藍光之外的黑暗:“但是,這裡看上去和之前可不大一樣啊?”
是的,事實上,與獵人記憶中相同的景色,只限定於周圍這幾棟建築物而已——視線的遠端,那些冰寒的霧氣已經徹底散開了,露出其後鱗次起伏的牆壁與四通八達的街巷,那座古老城市的真實的面貌,甚至極遠的一端,那黑沉沉地籠罩在城市周圍,岩石構造的天穹。然而那古舊石板鋪就的大路的盡頭,已經不再是那堵帶著門扉的奇妙牆壁,而是筆直的通往開鑿於洞壁之上的蜿蜒階梯,與身後來路上,完全一致的樣式表明,那裡是這城市的另外一座大門。
這奇異的變化讓獵人心中的疑慮變得更加濃厚。甚至一時間有些毛骨悚然——如果剛剛的遭遇並非空幻,那麼,現在的又是否是?
“不會錯的,那是傳送才會造成的空間震盪……我們是被傳送回到了原本的地方了。”
艾蓮娜也同樣在環顧周遭,聖武士顯然沒有得到那穿透黑暗的視力,但她卻在知識的層面上推匯出另外的答案:“我聽說,古代的魔法都市之中,常常會固化大量的傳送法術,方便其中的法師隨意移動,所以,我們剛剛可能是不慎啟動了其中的某種東西。”
“什麼東西?”滿心疑慮的愛德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雖然他大概知道是什麼。
“不知道。實際上,我也並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一瞬間我還沒能看清楚房間裡的景象,周圍就已經完全被光芒包裹著,那是一種很明亮,卻並不刺眼的光……我看不見周圍的任何東西,只有一個聲音在訴說著一些令人難以理解的話。”
艾蓮娜舉起手中那柄長劍,凝視著閃光的劍鋒上,那銘刻的符文,聲音之中帶上了幾分欣喜:“他問我有什麼希望,問我何謂正義……最後,我回答了,於是當我清醒時,手中已經握著這把劍,我想那應該是這個城市的創造者,遺留給正義與公理的一個考驗吧。”
“喔——”不置可否的回應了一句,愛德華不由得在心中腹誹。
鬼他喵的正義公理,我看到的可是一片漆黑……被問得也是什麼**,而且還不是我自己回答的……難道這個城市本身就是一個寶庫,只不過發放寶物的形式,是透過對於每一個人的精神檢索,自動生成不成?
不過,似乎有什麼地方,有些不妙啊……
“那麼你呢,有什麼特別的印象麼?”
“嗯,我也是差不多,有人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就得到了這玩意兒……”猶豫了一下,愛德華習慣性的隱匿了一些自己的遭遇,只是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畢竟記憶中那個並不完整的問答很容易聯絡到一些負面的考量——若是這小丫頭聽的一個不順,發一發她那正義的毛病,那麼自己可能就成了那柄寶劍不知沉睡了幾百千年之後,用來血祭的第一人了。
不過隨即他便注意到了對方臉上的疑慮。
“什麼東西?”女孩盯著那隻微微搖晃的手掌,似乎是在仔細的觀察,卻又並無所得,於是將視線重新投向愛德華的眼睛:“你得到了什麼?”
“這個啊,就是這……”這有些古怪的疑問讓愛德華有些發愣,於是將手又向著她的眼前伸了伸,不過隨即他的語聲驟然一頓。
並不是光線或者視線的問題——那枚漂亮的花枝和手背上的紋理幾乎湊到那湛藍的瞳孔之前了,然而聖武士臉上的表情,仍舊是一種平靜的,絲毫沒有作偽的疑惑。於是獵人的心中一動,無所謂似的打了個哈哈。“……就是……哎,你怎麼了,我的意思就是什麼也沒有啊?”
實質上這個轉折並不高明,甚至是過於生硬的——愛德華自己都沒有指望可以就此輕易地欺騙什麼人,但就是這試探性的應付。竟然真的得到了結果——聖武士就那樣轉開了視線,只是不滿地翻了翻那雙藍色的眼眸,留給愛德華一個大大的白眼。
難道,這枚戒指,和那些花紋,是隻有我才能看見的東西麼?
有些怪異,但最為符合情理的推斷讓愛德華眯起眼睛——一件只有持有者自己能夠看見的物品是個什麼概念?他在腦海中搜颳著關於那些魔法物品的,少得可憐的記憶——大多數來自於吟遊詩人的故事,也有些冒險者們之間流竄的無據傳聞。然而僅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