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的笨蛋,地道的傻瓜,心靈術士的領地,怎麼可能被如此輕易地探查?在一個傳心者面前使用那些粗劣的測謊的伎倆……如果不是愛德華的也是一樣的白痴,編個謊話把你的裘褲都騙下來!不過,你確定他們一定會去找那個什麼貴族的麻煩?”
……
傳送的光澤消失時,女法師黑袍的身影出現在一棟建築物之中,
這是一座極為寬廣的大廳,沉寂在一片朦朧的雲霧之中,但透過稀薄的霧氣,可以注意到周圍空無一物,如果不是頭頂上隱約可見,散發著柔和青藍色光澤的廳堂穹頂,這種廣闊與空曠,恐怕會讓人認為這裡是處於一處室外的廣場。
但就在腳下,地面上整潔的黑色地面彷彿水晶一般的帶著通透,細密的極盡精巧能事的雕刻紋理,織造出無數形態各異的幾何圖案,向著周圍延伸開去,構造出令人驚歎的宏大——不僅僅只是精細,那其中流竄著的細微熒光閃爍不休,彷彿飽含著無盡的能量。而隨著女法師的出現,地面上的電光微微變亮,頃刻之間已經勾勒出一道三尺寬窄的輪廓,彷如道路。
在視線的遠端,處於路上的雲霧向著兩側退散,露出其後暗淡的影子。
女法師垂首向前,光影在她身邊急劇的閃爍,似乎周圍的空間都在變動不休,而幾步之後,她面前的地面就已經不再空曠,而是在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排黑色雕像——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武士,面對著陰沉佝僂惡魔,展開雙翼的天使或者是猙獰咆哮的石獸,以極為規則的距離蹲踞成為某種陣勢,雖然那只是毫無生氣的雕像,但是當經過並多留意幾眼它們收斂著膜翼,惡魔一般猙獰身形的時候,就會感到一股充滿惡意的氣息從其身上散發出來。
當然,在一個真正的施法者眼中,這些冰冷的石像都是最為完美的衛兵,只要一個簡單的命令,便立刻會從沉睡中甦醒,揮舞長劍,展開翅膀,或者用它們由巨大黑曜石碎片雕成的鋒利牙齒和爪子將入侵者徹底撕裂。
然而令人驚異的,或許還是這由無數冰冷雕像構造起的無形空間之中,竟然還有激烈的生命的存在——一片片鮮豔,不,嬌豔的顏色,就在那些雕像之下的方寸之地鋪展,那是足有碗口大小,盛放的花朵,在這光線暗淡的環境之中,他們卻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每一片葉子,每一瓣花都呈現出一種溫潤的生命的光澤。當女法師舉步走進其中,空氣之中一瞬間已經充滿了濃郁的馨香。
只是這異樣的生命力,在一片沉寂冰冷的雕像之中,便帶著某種特別的詭異感覺。
行走進鮮花女法師退下兜帽,露出其下一張清麗的面孔,她的長相其實算是精緻,只是一雙眸子過分細長了些,而格外高聳的顴骨以及冷漠的神色也讓面孔看上去有些刻板的惡毒,見到坐在房間之中的老者時,她恭謹地彎下腰,臉上顯露出的,是發自內心的臣服。
就在她視線的盡頭,正站立著兩個身影,其中一個與她一樣,恭謹地垂著目光,而另外一個,包裹著一身淺灰色長袍的人,正蹲踞在一朵花朵面前,用枯瘦的手指輕輕撥弄著花下的泥土。
“非常抱歉,導師閣下,關於兩個沙漏之前,那場巨大的魔力反應,我沒能找到任何有用的資訊……雖然在現場找到了幾個活口,但他們提供的情報有限,也只有當時有一個身份不明的邪魔出現這一點情報而已,而進行過分析之後,我認為那名邪魔應該是由一個能力並不成熟的法師,以靈魂為代價召喚而來的。與那大型的共鳴反應,並沒有絲毫的關聯。”女法師聲音之中的尖利早已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的輕柔:“不過,有個目擊者,一個年輕的傭兵聲稱,這個法師似乎與康斯特瑞爾家族,或者他們的分支有所關聯。”
“唔……康斯特瑞爾家族?那個傭兵知道的確實嗎?你有沒有仔細的探查過?”
“我使用了測謊石,不過他也只是聽人提到了所謂紫藤而已。並沒有確實的證據,另外,蘭森德爾神殿的一個高階祭司也到了那裡,他似乎認識那個傭兵,因此我沒能將他帶回來。而帶回來的幾個人記憶中都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非茶抱歉,導師……”
“算了,一個人的說法也看不出什麼。”
對於女法師的報告,灰袍之中的身影並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專注於面前的花朵——直到半響之後,他才站起身,拍了拍手掌然後開口道:“不必妄自菲薄,你做的不錯。”低沉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起伏,一味的乾澀冷硬:“剩餘的事情,你隨意處理就好,不必向我彙報了,你下去吧。”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