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的位置,我們就以從上面出去……”
紛亂之中,幾個自作聰明的傢伙尖叫著提出了一些解決辦法,不過他們的聰明很快便驚叫驅趕了個無影無蹤。“蛇”
幾尺長的黑影從噴湧著水柱之中翻卷,在水面之下攢動起來……愛德華心中一驚,藉著周圍微弱的光源,他注意到那些不過二指粗細的小東西身體上那一圈圈金屬與黑色的環紋絢爛生光,正昭示著最為深沉的毒性特徵
“別亂跑動得越快越容易被咬”他沉喝道。可惜依舊沒有多少人聽從他的建議——周圍的已經被腐蝕坍塌的石刻成了所有人的避難所,學徒們爭先恐後的向上攀爬,
“真他瞄的混蛋”
獵人不由得破口大罵,混在水中的蛇數量相當之多,被逃跑腿腳一卷,立刻就驚慌地胡亂躥動而漫天飛揚的水花幾乎讓人無法視物,幾個倒黴的傢伙撞正大彩,被咬中的傢伙只來得及尖叫幾聲,便就此倒在水中,抽搐不休。
但更加令人討厭的,是愛德華自己的腳踝上也猛地一痛一麻
儘管獵人一劍就將那咬住自己的毒物挑到了一邊,再隨手撕下了一塊罩袍將小腿紮緊,然後割開傷口,向外擠出血液,但這海蛇的毒液猛烈得超乎想象,火燒一般的疼痛之後,麻木便向上蔓延
“總而言之,先冷靜下來。”
在心中如此告訴自己,心靈術士先輕輕吸了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思維沉寂下來,進入到自我催眠的狀態中——這雖然對於阻止毒液的蔓延沒有絲毫的好處,但卻可以讓他忽視掉那種麻木,勉強凝聚起全身的力量……
在這一連串的紛亂之中,能夠保持鎮靜的,也只有愛德華,與身旁那幾個克魯羅德人。
“用懸浮術到上面去,那裡應該有出路”那個帶著面具的女子忽然開口道。
於是所有人抬起頭,注意到在那些魚人雕像的上面,上面鑲嵌著一圈狹窄的石頭陽臺。此刻雖已經被那噴湧的水霧掩蓋,但應該是個可行的出路——於是三個克魯洛德學徒毫不猶豫的伸手從懷中抽出了一張卷軸扯開,隨著簡短的誦讀,各自帶著一個同伴緩緩飄上了空中。
發話者本人也有一張,只是她冉冉上升之時,忽然向著愛德華伸出了手。“跟我上來”她低聲道。
愛德華微微一怔。
如果是能力不錯的施法者繪製的卷軸,那麼浮空術的力量帶上兩個人倒也不算問題,問題是這種使用方式實際上並不大保險,尤其是在這水花四濺的環境之中。
而素昧平生的,她幹嘛要帶上自己?
他抬頭盯著那青銅面具,在那眼窩空缺中看到一雙湛藍如湖水的眸子……對方的語音,雖然帶著習慣於發號施令的驕傲,卻與她的眼眸一樣清澈——毫無雜質。不像是謊言。
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
“不必了。”
那雙帶著驚愕的眼睛逐漸升高,愛德華微微皺起眉頭……慢慢的踱過不斷上漲的水面,伸手撫上那絞盤的光滑木柄。
將目光投向絞盤之下,那些因為摩擦而變得斑駁的石磚,他的表情變得鬆弛了一些。
那些測試者在這裡放上了一個這樣的東西,顯然不應該是個單純的陷阱……如果是致死的灌水陷阱,那麼轉動一次直接開啟就好了,在上面加上後續增加流量,又增加毒蛇之類的東西……根本沒有必要……除非主持測驗的傢伙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但顯然魔法學院不可能弄出一個瘋子來進行測試的佈置——又不是要測試這幫人死前的混亂程度。
至於說用浮空術飛到上面去的方式,又太過簡單,有個卷軸就能辦到,甚至只要腿腳好些,就可以從那些雕像側面爬上二層,跟著直覺走就是了,根本測試不出任何水平——那麼很有可能,這機關的結果,還是在眼前的絞盤上。
他用力的推動絞盤。
咔噠的一聲輕響,就如同之前一樣,但絞盤的地段,咕嘟嘟的黑煙從四周翻滾著湧出,幾乎眨眼之間,就向外蔓延出了幾十尺
黑暗術?難道自己猜錯了什麼?心靈術士心中一驚,而就在這時,好死不死的,腳踝上驟然又傳來了一陣疼痛,顯然是又被某條海蛇咬中了
自我催眠只是加強對於自身的操控,並不能夠解毒。如果毒素攻心,愛德華恐怕還是得死——即使是幻象,恐怕說不定也會是喪失學徒資格的結果。
可是這個變動,似乎又坐實了他的某種猜測……於是咒罵了一聲,他鼓起了最後的最後的力量,繼續自己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