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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了,周圍的景觀如萬花筒一般的變化,流動,最後重新勾勒出新的景緻。

實際上,景緻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變化——愛德華晃了晃腦袋,注意到腳下仍舊是柔軟的草地,只是那座巨大的立方體建築,已經近在咫尺……在這樣的距離上,那宏大的,一角獨立的立方體便帶上了巨大的,讓人生出一種隨時會傾覆而下的錯覺,以及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不過早已習慣了高樓大廈的愛德華,只是讓目光那澆築了無數的符文的表面上停留了短短的一瞬,然後便注意到身周不遠,多出來的幾襲陌生的罩袍。

實際上,多出來的人至少超過了五十之數,只不過在周圍的這幾個格外引人注目,其中最矮的一個,仍然要比愛德華還高出了半頭,在一群歲數不大的學徒中異常的鶴立雞群。雖然同樣包裹在一件藍灰色的長袍之中,可露出的手腳上,可以看見與王國習俗格格不入的皮毛護腕與長靴,尤其是生滿老繭的雙手,完全不符合法師們的常態。

“克魯羅德人。”

身邊的貴族少年送來一個提醒,讓愛德華注意到那灰藍色的長袍袖口露出的手腕上,健康的黝黑。但這個答案,卻讓他心中的疑惑更濃了一些:“群山之子?他們不是一向以作為天生的戰士為驕傲麼,竟然也會有人跑來這裡?”

在圖米尼斯王國的語言之中,克魯羅德這個詞彙的意義,有三個之多——是王國北疆,自世界之脊延伸出的巨型山脈,也是以那山脈為界,與西封邑地,並稱為王國最為貧瘠的兩大自治領之一。而最後一個,則是那個寒冷的荒原上的人們,一些自詡為高貴的人眼中算是粗俗的鄉巴佬,沒有開化的蠻族。

這些自詡為群山子民的人們,傳聞在千年之前曾經是最為勇猛的維京野蠻人部落的一支,只是在遷徙之中選錯了方向,才最終流落在王國的北疆。

那些在馬背和氈房之中度過一生的人們,一向信奉簡單粗糙的真理,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對他們來說,最好的食物是敵人的頭顱和鮮血,最好的情人,是手中的長槍巨斧和利劍。他們沒有多少城市,只有遊蕩的部落,遊牧與狩獵的生活。

但也正是這些粗糙而蠻橫的特質,讓他們保有最後的驕傲。

即使失敗在王國的鐵騎和魔法的光輝之下,即使他們的頭人們已經向王國稱臣了一百五十年,這些蠻族也仍舊擁有著著自己的自由——雖然名義上,他們是王國的一部分,然而皇室也只是取得了稅收,徵兵和徵收買賣馬匹的大面上的權利。任由這個極端封閉的自治領,頑固的不肯完全歸化。而如何處理與這些蠻族的關係,同樣也是圖米尼斯王國曆代的統治者們頭痛的難題。

當然,愛德華的驚奇並不在於說笑之中的原因——畢竟西封邑地便已經出了一個來到這魔法聖地朝聖的傭兵,那麼克魯羅德選送來幾個優秀的人才留學,也並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只是魔法一向是王國平衡與克魯羅德人軍力對比的砝碼,如今王座上那位至尊,難道準備將兩邊的平衡親手打破?

“克魯羅德地區已經連續三年雨水不豐,對於以遊牧為主的克魯羅德人來說,這幾乎是滅頂之災,面對嚴重的災荒,他們的汗王也只能採取一些手段,來從王國獲得額外的幫助。按照此前的協議,王國將在三年之內援助他們六千長噸的糧食和倍數的飼料,幫助他們度過難關,而相應的,我們的陛下將迎娶那位汗王的一位公主……”

聯姻?

貴族青年的解釋讓愛德華挑了挑眉毛……對於仍舊在堅持著部落傳統的蠻族來說,這似乎是個很好的維繫關係的手段,不過如果沒有記錯,王國的那位皇帝陛下,已經是個步入壯年的男子,而對方,既然是那種遊牧部落中的公主,年紀恐怕絕不會太大。

不過這也並不算是什麼聳人聽聞的事情,事關千萬人的命運的時候,個人的榮辱得失往往只能被放棄……在這樣的一個時代生在帝王之家,擁有的本就不只是錦衣玉食的幸福,同樣也有被系在巨大車輪上的沉重責任。

“然後一些附加的條件,就是克魯羅德在今後的歲貢之中,將增加之前多一半的純血戰馬,而王國,則允許克魯羅德人在魔法學院中學習。”青年貴族輕聲的敘述,而這個時候,

“真是狡猾的約定……只要在學習上面稍微作梗,這些可憐的人兒恐怕終其一生也就是觸控到魔網的第三環,只能作為一些唬人的草皮法師,但即使是稻草法師卻又是無可非議的法師……或者是以魔法艱深為由,阻撓他們回國的年限?”

愛德華搖了搖頭,卻絕不會把心中的腹誹公佈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