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青年習慣性的咒罵著,打斷手下的話,不過或者是那兩件粉身碎骨的精緻器皿,又或者是‘高階法師’這個詞彙代表的某些含義確實令人無法忽視,他的怒火已經並不那麼高熾:“學院的傢伙又怎麼樣?高階法師……好吧,想要就這樣把東西拿回來,光是依靠你們有些太麻煩了,如果弄得風聲太大。滿城風雨的更是令人厭惡,你想辦法跟這些雜種接觸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底牌!另外,給我徹底查清楚。那個高階法師究竟是誰,他想要幹什麼?”
釋出了幾個命令,看著心腹手下離開。青年轉身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些微的沉默之後,他拿起了桌上的一柄匕首,眯起眼看著那黃金打造,鑲嵌著光玉髓和歐泊石的刀鞘,上面那一隻栩栩如生,展翅張喙的鳥兒。
“高階法師?有趣……他會有多少的價碼呢?”許久之後,他發出了一個細微的低語,將匕首微微拔出一點,閃爍的光澤。將他的眼光映亮,而他臉上原本遍佈的憤怒與急躁,似乎在這一瞬之間,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
小小的鋒刃,在魔法的燈火之下,閃爍著微微的青色光澤,鋒利,輕薄。
愛德華盯著這柄鋒刃。已經有足足三個沙漏刻度的時間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每一次你都會先行暈倒……而且你最好想清楚。那裡距離你的頸椎可是非常近的,它很可能就是因為與你的脊髓相連。才能夠刺激你的大腦,如果想要將他挖出來,你真的確定,你不會因此而癱瘓?”靈晶僕的聲音,在不可知的精神中響起,平靜,乾澀,就像它正在敘述的事實:“好吧,就算你非常有把握,但是我看你最好也還是再找到一個人,而不是自己來進行這個工作。否則,即使你的精神力能夠抗衡它的垂死掙扎,不再眩暈,但我也不敢保證你能夠及時的在將它挖出來之後,再使用治療法杖治好你自己,尤其是這種低階的治療法杖……”
“|好了,住嘴。”
愛德華不耐煩的搖了搖頭。
頸側寄生著一個怪物,這種可怕的事實,已經驚擾了他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的時間裡,他想過很多種可能,自己將要面對的未來……雖然大部分的結論,是這個寄生在他身上的怪物,有很大的可能不會真正的對於他產生危害——畢竟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身體,而與他的一部分肌肉結合在了一起,根據書本上查詢到的,以及靈晶僕提供的靈吸怪的生理設定,它應該是沒有了二次發育的可能性。
但作為一個人類,容忍一件東西寄生在自己的身體之中,這種事情,光是設想,也讓他覺得難以忍受……出於習慣,出於一種人類的本能,他千方百計的試圖將這個外來物割離出去。
可惜,並不成功。
正因為和他的一部分肌肉結合在了一起,這東西就變得極為難以清除,而且很可能威脅到他的生命——而且,如果將之除去,也有很大的可能,會喪失心靈異能,更別說,還有剛剛得到的那種心靈震爆的能力了。
這種考量,很正常的,在他的心中,越來越佔據了更加沉重的地位。
“心靈術士的接近於魔法,不過更加精煉和巧妙一些,有些人認為,那種方式更加貼近於本質,因為在無數個世代之前,大奧術師們的施法方式也與之有類似之處……不過在我看來,不過是操作能量的手法不同,接近細微,卻也限制了它們的極限,你對於魔網的感應能力很差,但這種純粹使用精神力的方式……倒是更加適合你。”
侏儒隨口評論,然後忽然拍了拍腦袋。“嗯?這麼說你好像一直也沒問過這個方面的事情,難道你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倒也不是不方便。我本來是想要向您請教的,不過這個……”
老侏儒目光灼灼,愛德華瞬間便感覺背後沁出了一層冷汗——果然跟這種老怪物耍心機之類的,絕對是一種危險地行為,幸好他對此也曾經深思熟慮,才丟擲了一個不錯的藉口:“根據學院規定,這種請教是要收費的,我現在根本拿不出錢來。自然也就沒必要開口。不過既然您問到了,這個這個……有沒有什麼可以指導的東西呢?”
“奇怪啊,按理說你已經有了靈晶僕,那麼也就是說早就已經入門了。還有什麼好問的?哦,對了,我都忘記問了。你都是心靈術士了,還跑來學習魔法幹什麼?”
“學魔法是一直以來的願望,至於說這個心靈異能……”
於是愛德華只得將在那座奇異的地下城市之中的冒險經歷大致的說了一遍,不過卻省略了自己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