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平,現在的鐘勇可能還在牢裡關著。除此之外,我們組裡還有好幾個你沒見到的成員,也大多都是普通老百姓眼中不正常的人。如果不是領導一直的庇護,我們這些人多半都會死在江湖這個大圈子中。”
“那你呢?”
我回頭問。
司徒一愣,眼睛看著前面的院子中灑落一地的月光,沉吟片刻後才說道:“我就是先前說的,政治背景不過關的人。我祖父是國民黨的將領,在解放之前逃到了臺灣,但是沒帶上我母親,她被留在了上海。我經歷了幾乎可以被稱為痛苦的少年經歷,尤其是在文革時期,我母親掛著反動派的牌子經常被拉上街遊行。那時候她的身體就已經不是很好了。而這還不是最遭的,最遭的是我的父親,也許是我和我母親的命都不好吧,我父親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人,可後來被查出是特務被抓了進去。這讓我們本來就不好過的日子再次雪上加霜。我母親在文革中死去,我這樣的家庭成分註定了我不能幹正軌的行當,所以很小的時候就出來混,三教九流認識了很多人。在領導找我之前。我是個有今天沒明天的混蛋。看慣了世間冷暖,也見識了很多世態炎涼。”
我將菸頭掐滅在地上,問道:“說這些是想告訴我什麼?”
“領導要保護很多人,有很多像我們這樣的人在他的庇護下苟延殘喘。因此有時候他也很無奈,世上很多事就是如此,大人物的頭上還有更大的人物,總有人在更高點。你兄弟的事,我們都很抱歉。可你得理解,世上沒有最大最強,百年人生不過是一次往高處奔跑的可笑旅程。”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朝前走去。
我靠在門框上看外面很久,想著司徒的話,話裡的道理我很清楚,可清楚和接納卻是兩回事。
年少時候不知天有多高,需要經歷了很多事後才知道,那片蒼天白雲原來不是自己跳一跳就能夠得到的。
最後一天的治療,即將給整個第一階段的治療畫上圓滿的句號。
藥浴桶內蒸汽嫋嫋,賴囯峒和我之間誰都沒先開口,氣氛略微有些僵硬。我的雙眸一直盯著牆壁上的時鐘,等待著時間的到來。
頭腦很清楚。甚至連水面微微的震動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
治療大概進行了一半,司徒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先是看了我一眼,眼神明顯不對勁。接著走到賴囯峒的身邊,用很輕的聲音說道:“發現韞俍的行蹤了。”
他說的很輕,可我的聽力卻異常發達,這些話一字一句全都落進了我的耳朵中。賴囯峒點點頭。回答道:“安排人員盯著,有任何情況立刻報告。”
司徒點點頭,抬腳走了出去。這番話讓我的心整個揪了起來,但還沒表露在面上。賴囯峒幽幽地說道:“崔震他們還是安全的,你安心治療。”
顯然他知道我能聽見他們剛剛的對話。
時間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司徒再次走進房間內,這一回顯得比上次更慌張一些,甚至在躲避我的視線。快步走到賴囯峒身旁。開口說道:“韞俍的蹤跡有些可疑,沒朝著營房來,好像去找崔震他們了。”
此話一出,我立刻坐不住了!手落在木桶邊緣正要跳出來。沒想到賴囯峒似乎早知道我會有如此反應,抬手一甩,幾枚銀針破空而來,準確地點在了我身上的幾處穴位。銀針刺入穴道中。我周身肌肉立刻緊縮,隨後皮肉和經絡立刻變的僵硬。
“你幹什麼?”
心頭怒氣環繞,厲聲喊道。
賴囯峒抬腳走了過來,將我重新壓回了藥浴桶內。低聲說道:“你現在離開藥浴桶就等於是放棄了這次治療,後果不僅僅是治療失敗這麼簡單,天心中被沖垮的氣息已經沉澱進了經絡中,如果在這個關頭離開。這些氣會重新衝入天心內,其後果不亞於再釋放一次逆轉運氣,簡單點來說,雖然你很特殊。可再承受一次逆轉運氣的結果很有可能是直接死亡。所以,我決不允許你半途而廢。崔震那邊我會親自過去調查,能幫的也會幫。”
我瞪著他,想說話。但就連嘴部的肌肉也在一點點收緊,連開口都很難做到。
目送著賴囯峒和司徒離開房間,我坐在藥浴桶內,能做的卻只是等待。
時鐘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走的那麼慢,我也不曾像現在那樣心焦。賴囯峒沒有明說會救胖子,說明上頭給他的壓力很大,讓他不要插手這件事,也就變相地說明他不會出手。韓前輩雖然是高人,但韞俍心狠手辣,又學貫正邪兩道,能不能保下胖子還是兩說。
自己從小到大最好的兄弟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