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的金簫脫離巨石後便自行從坑中懸浮起來,圓滾滾的像一個怪模怪樣的大號皮球。
劍皇暗自哀嘆一聲,俯首不語了。
雖然他心高氣傲、眼高於頂,卻也明白眼下若不臣服,就連夜雪的堅持也救不了自己,何況它也已經看出現在的軒轅無名擁有無限的資質,做她的劍靈,總比當一個無謂的炮灰好。
見到劍皇臣服,夜雪深深舒了一口氣。可是肺腑深處傳來的刺痛感,立即隨著這個動作湧上來,散入四肢百骸,讓他的眉微微一蹙,可是唯恐無名看到後擔心,立即強行將這傷痛壓下去,剛要在唇角掛上一絲微笑。
可是一眼瞥見無名去伸手碰觸那根金簫,卻嚇得他情緒徹底失控,立即一手捂住胸口顫聲驚叫:“無名,別動!”
此刻,無名正伸手去抓那浮在面前的金簫,想要將它交還給夜雪。
夜雪的話音出口,她的手指也剛剛接觸到金簫的一點點,頓時一股狂飆的力道透過她的食指尖傳入胸中。只覺得一股兇猛無比的力道撞入心脈中,並順著自己的血脈狂奔向四肢百骸,一種被撐脹的劇痛,瞬間將她整個身體攫住,讓她差點痛撥出聲,一雙秀眉也微微顰起來。
那些是金簫吸附出的劍靈石能量,此刻正瘋狂的湧入她的身體,根本就無可阻擋。隨著金簫中能量的湧入,在無名的手指和那金簫之間形成一股巨大無比的吸附力,就算此刻無名想要放手扔掉手中的金簫,亦是不可能了。
要命!自己怎麼會如此唐突?無名一邊狠罵自己,一邊下意識的把那骨狂飆的力量導離已經鼓脹的丹田,若再讓劍靈石的力道灌入她剛剛復甦的丹田中,非自爆不可。一邊將無處可存放的力量,引入自己的額心位置,哪裡是魔神龍魂的空間,它的丹田總比自己的要大的多,可以暫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饒是如此,她仍然渾身劇痛難擋,每寸筋脈都鼓脹到要爆開一般,疼痛無法忍受。那張白皙的小臉,此刻竟被折磨的滿是汗水,嫣紅的嘴唇上更是青紫一片。
“你的筋脈剛剛修補完成,還有待培基養元,這金簫中的劍靈之氣霸道異常,你的筋脈受不住!”
眼見圓滾滾的金簫,迅速地癟下去,夜雪不禁心魂俱驚。
來不及想其他的辦法,目前除了犧牲自己之外,已經別無他策,一念及此,夜雪咬一咬牙,便壓制住心頭翻湧的氣血,一步跨向無名。可是一道人影在他之前先行衝到了無名面前,將那金簫從無名手中硬生生奪了下來。
“砰!”地一聲炸響,那人被這魔簫中蓬勃而出的力道給擊出數丈。然後“啪!”地一聲摔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便無聲無息了。
擊中那人之後,膨脹的金簫便迅速塌縮復原,自行飛回夜雪的身上,此時,它吸附的力量已經完全釋放完畢了。
夜雪顧不得察看金簫,急忙朝摔飛的那人撲過去。俯身將其抱起來,一邊檢視一邊失聲痛呼道:
“老師,貓秋老師!”
聽到夜雪的痛呼之聲,無名一從痛苦中解脫,立即向夜雪身邊奔過去。
她明白,剛才若不是貓秋趕在夜雪出手之前,強行把自己與金簫分開,那麼此刻被金簫中的巨力摔飛,躺在這裡的便是夜雪了。
如今貓秋躺在夜雪懷中奄奄一息,整個人如同風中的一片落葉,灰色的衣襟上灑著點點血跡,那頹敗的臉色如同金箔一般,除了嘴角不停的冒出一串串血泡,整個人緊緊閉著眼睛,沒有一絲聲息。
顯然,他受創極重,可能命懸一線了。
便急忙蹲下來,急嗎伸手去搭貓秋的腕脈,她知道貓秋是因為夜雪才出手為自己解圍,但是若不是他搶先出手,受害的就是夜雪了。單單為了這一點,她也不能讓貓秋死。
“屬下救駕來遲,求豹皇懲戒!”
一群銀色眸子的勁裝漢子,每個人手中一隻冰光閃閃的五爪勾刺,半跪在夜雪身邊向他行禮。
夜雪一邊心驚膽戰地看著無名給貓秋搭脈,一邊向身後漠然一拂衣袖,那些豹族侍衛,便起身圍在貓秋身邊,緊張兮兮的看著他懷裡沒有聲息的貓秋,一個個心中忐忑的想到:“可憐的貓秋先生,恐怕這次要死定了!”
可是看著夜雪越來越冷的眸子,誰也不敢將這種惋惜掛在臉上。
“十六出去把十七放開,問問它,老兔子那個如意葫蘆還在不在他的手裡?我需要裡面的百餘味藥材和仙脈神針,速度點!”無名一邊向貓十六吩咐,一邊繼續用食指和中指搭著貓秋的脈,仔細思忖。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