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雙金色的眸子直視緩緩踏足殿內的夜雪。
夜雪點了點頭,卻也定定的看著對面的冥王,一句話也不說。
他們是一對師兄弟,當年都是出自龍皇雪姬的父親龍帝擎天門下,相伴學藝幾百年,最後卻一個在魔界成為豹皇,一個在冥界當了冥王。
幾百年的時間一起勤學苦練,患難與共,兄弟之情甚至超越了自己的親兄弟,只是這份情卻在心裡默默燃燒著,而且隨著時日的久遠,越積越多,越燒越熱。心中雖然如此,可是兩個外表冷得像冰雪的人,誰都不善於表達這些。
所以即使久別重逢,連一個熱切的眼神都沒有,更加沒喲一句噓寒問暖的話。
雖然空氣中現出一種詭異的沉悶,讓人心中莫名的擔憂。
可伏在地上的獅形獸抬眼望了望夜雪,便又將頭伏在自己的兩隻前爪上閉目養神了。
這兩個人面冷心熱,手足情深,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斷不會起什麼衝突的。
想罷便輕輕地打起鼾來,雖然它是神獸,可是仍然保持著貓科動物的本性,在白天特別喜歡睡覺。
“你前些年來冥界搶掠生魂,可是從來沒有跟我打過照面,這次肯來見我,是不是改變了主意,想和我一起去看往事神鏡?真正看清楚那個孩子的身份?”雖然明知道夜雪會為此而惱怒,冥王還是忍不住提出了這個問題。
宛如心被什麼重重撞擊了一下,夜雪的雙眉一皺,兩隻手瞬間攥成了拳頭,久久的攥著,不肯鬆開,猶如自己突然被撞痛了,而緊縮在一起的心。
自己怎麼會聽從他的心神通的暗示,不知不覺來到了這裡,難道自己是真的懷疑無名了嗎?
不,自己懷疑誰都不能懷疑她的!一定是自己的心魔作祟!自己瘋了不成,怎麼可以懷疑她?那可是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是雪姬臨終前親手交給自己的孩子!而且她還那麼信任自己,那麼愛自己。
一念及此,他不禁縮了縮眸子淡淡說道:“以後,沒有事,少來煩我!”說完,轉身就向外走。
“師兄,既然懷疑那看看又何妨?”冥王絲毫不在意他的反應,仍然在他身後一臉微笑著說道。
同時,他腳下的獅子狀巨獸抬起頭來,睜開了一雙藍盈盈的眼睛,並裂開嘴,露出一口利齒。
“住口!再廢話,你就不再是我的師弟!”這是夜雪出門後,扔給他的最後一句話,而這句話的分量卻讓冥王黯然了。
見主人如此,獅狀獸顯然替主人抱不平,目光中的厲色突顯,調頭看著夜雪飄然遠去的身影,幾乎就要躥出去,一口把他給咬著拖回來。
冥王苦笑地搖了搖頭,對幾乎要跳起來的獅狀獸嘆口氣道:“諦聽,如果你不想死,就別跟出去!”
說罷,便眨了眨那長而密的睫毛,苦笑著走回自己的座位上,伸手端起一隻骨玉的酒盞,在手中旋轉著,掂量著,卻不用自己那嫣紅的雙唇去碰觸它。
酒色碧綠,趁著玉色的杯盞,雪白的手指,還有他那紅潤的唇,現出一種無盡的妖媚之態。
一個穿著翠綠衣衫的俏麗少女,偷偷從簾幕後面偷偷看著他,不知不覺便陶醉了。
可是她卻不敢打擾他的寂寞,因為那樣會讓他覺得煩悶。
諦聽豁然站起來,卻沒有看那個簾櫳內偷窺的少女,而是看了看自己的主人,便悠然一步步走到他的座位之下,照樣趴下來,伏下身子,將頭枕在自己的兩隻爪子上面,閉上眼睛又打算睡了。
既然這闖入冥界的兩個人,自己的主人都不敢惹,自己費什麼勁兒?他們想在冥界怎麼折騰就折騰去吧!反正主人又絕對不會下令阻止他們。
沉默了一會兒,冥王突然又睜大了一雙金色的眸子,豁然放下酒杯,嘆了口氣對諦聽說道:“快去輪迴洞,攔下孟婆!然後帶她回來,本王好給她恢復記憶!”
諦聽聽了命令,也不曾起身,便直接在他腳下隱身消失了。
冥王這才用白皙的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軒轅無名?你到底跟那塊天機石松動有原因嗎?你是不是那個即將現世的禍亂三界的魔神?若你真的會成為魔神的話,那麼本王從此就要與師兄為敵了!”
可是他還沒有感嘆完,眼前便驟然出現了一環戒指大小的金色的光圈,那光圈逐漸擴充套件開來,逐漸變成了巨大的圓洞,那圓洞之中,一個聲音叫道:“冥王落魂,女媧娘娘召喚你速到神殿!”
他頓時放下手指,垂手從自己的王座上站起身,伸手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