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出。
夜幕降臨之時,院外響起一陣輕盈而急促的腳步聲,只聽得家丁喊道:“夫人,二小姐來了。”
黃月英心中的一塊石頭頓時落地,微一平伏焦慮不安的心情,佯做出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開啟房門緩緩的走了出去。
“姐姐。”妹妹黃月眉迎面而來,清豔的臉龐上,明顯帶著幾分緊張不安,當她見到黃月英時,那份不安才略褪色了些許。
江陵城形勢複雜,黃月英在聽到公安出事的訊息後,馬上便派人去接妹妹前來府上,父親在鄉野居住,把這妹妹託負給自己,若是出得什麼差池,她可不知該怎麼向父親黃承彥交待。
姐妹二人攜手入內,一杯熱茶下肚之後,黃月眉的緊張心情才漸漸平伏下去。
“姐姐,若是那個劉封打進江陵城來,咱們可該如何是好?”黃月眉擔憂的問道。
黃月英冷笑一聲,不屑道:“江陵城牆高厚,又有糜子仲主持大局,就算是姓劉封的傾兵而來,也休想攻破城池,妹妹你大可不必擔心。”
黃月眉緊蹙的秀眉緩緩鬆開,卻又嘆息道:“想不到這個劉封這般不簡單,姐姐,只怕當年你和父親都看錯了。”
“父親當年的決定並沒有錯,以姓劉的那般種身份,若是你嫁與了他,對咱們黃家並無好處。只是沒想到此人心機如此之深,竟是做出那等匪夷所思之事,即使是你姐夫也萬萬沒有想到。“黃月英儘管表面上對劉封有所不屑,但言詞之中,卻無法掩飾那種帶有“鄙意”的刮目相看。
黃月眉唏噓之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一件事,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未跟姐姐你說。
姐姐你可記得,當初在夏口時,那會劉封還沒有背叛主公,你曾在醫藥營中,對我說過一些話。”
黃月英目露疑色,點頭道:“不錯,我記得那件事。”
黃月眉接著又道:“當時你前腳剛走,那劉封后腳便至,我按照姐姐的吩咐,對他敬而遠之,他卻說了一些很古怪的話,說什麼此番他南征湘東二郡,會給我送上一份大禮,在那之後,他便公然反叛了主公。我在想,他那時一定是偷聽到了我們之間的談話。”
聽罷她這些話,黃月英的臉上微微湧上幾許陰霾。
“他若真的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知道我當初是出於何等目的,才故意的去接近他,一定會對我們懷恨在心,我真真擔心,若是他攻破了江陵,咱們姐妹落在他的手裡該怎麼辦。”
說到此時,黃月眉目光中竟是懼意閃動,柔弱的身子跟著打了一個冷戰。
黃月英心裡也害怕,但作為諸葛亮的夫人,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刻,她豈能顯得一絲一毫的懼色。
當下她淡淡一笑,不以為然道:“他聽見就聽見了,這江陵城固若金湯,他縱然有心報復,又豈能奈何得了我們。如今主公拿下益州已威定局,到時挾蜀中大軍東歸,再和雲長將軍內外夾擊,滅了那劉封的不費吹灰之力,妹妹你這等擔憂,純屬是庸人自擾。”
“唉,但願如姐姐所說吧。
黃月眉幽嘆一聲,眉宇之間依1日是顧慮重重。
南門。
深夜寒風捲起,糜竺抖了抖肩膀,希望藉助這個動作驅除一些寒氣。
極目遠去,原本應該燈火通明的江防水營,此刻已一片漆黑,只聽得到此起彼伏的江濤拍岸之時,讓人有種奇特的陰森的感覺,久久而不散。
從清晨開始,糜竺就一直呆在南門一線,親自指揮士卒加固城防,準備應對接下來劉封軍隨時可能殺到的攻擊。
整整辛苦了一天的時間,糜竺連口飯都沒來得及吃。
沒有辦法,他必須這般拼命,因為劉備臨行時,把江陵這座荊州最重要的城池交給了他,而且城中還居住著大部分官吏和將士們的家謄,這份沉甸甸的重擔,使得糜竺不得不拿出老命來守護這座城池。
眼看夜已至深,糜竺終於忍不住飢餓與疲憊,準備下城先去休息一下。
就在糜竺剛剛轉過身去的時候,哨塔上計程車兵突然高聲示警:“水營方向發現異情!”
糜竺稍稍放鬆的心情,立刻又提至了嗓子眼,幾步撲到女牆邊,探出頭去江岸張望而去。
果然,本是漆黑一片的棄營,這時忽然揚起了許多火把,隱約推斷,似乎有一支兵馬登陸。
“難道劉封這麼快就殺到了?”
糜竺心中一驚,立刻下令全軍準備應戰。
在一雙雙不安的眼睛注視下,一支約數千人的隊伍,高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