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藉助藥物維持著生命,等待著大限到來的那一天,至於張機在與不在身邊,其實已經沒什麼意義。
顯然,劉巴認定周瑜對己方是一個威脅,還是坐看著此人病死為妙。
劉封深知,與東吳的聯盟只是暫時,在這個寸土必爭的時代,和孫權的翻臉只是早晚之時,倘若那時周瑜還活著,對自己必然是一個極大的威脅,真要開戰,顯然周瑜要比魯肅難對付得多。
劉封乾咳了幾聲,正準備順著劉巴的鋪墊,一樣委婉的拒絕,這時,龐統卻呵呵一笑,“劉州牧的病其實只是需要慢慢調理,依我看張神醫倒也並非需要時刻守在身邊,既然興霸開口相求了,都是自家人,我看不如就讓張神醫走一趟吧。”
龐統的態度與劉巴截然相反,顯然,龐統是打算救周瑜的,至於為何要救,劉封暫時還想不通為什麼,不過,既然龐統這般主張,那便必然有其道理。
在劉巴和龐統之間,毫無疑問,劉封選擇站在龐統這邊。
於是,劉封把原本滑到嘴邊的婉拒之詞,硬生生的給嚥了回去,表情由猶疑驟然變得開朗,欣然道:“我是吳侯的妹夫,周都督又與吳侯情同兄弟,這樣算來,大家其實已經是一家人,如今周都督既然有病在身,我豈能坐視不理。”
此言一出,劉巴頓吃一驚,急是暗使眼色,劉封卻只假作不知。
甘寧卻極為欣喜,忙是起身斂容,向著劉封深深一躬:“將軍大恩大德,寧沒齒難忘,請受甘某一拜。”
甘寧說著便欲伏地跪拜,劉封忙跳起來將他扶住,撫其肩笑道:“說了都是自家人,興霸若再這般見外,我心裡反而要過意不去了。”
劉封雖然年輕,但這份氣度卻令甘寧極為欽佩。”我明早就安排張神醫起程去秣陵,今天興霸就在我臨湘暫住一日,我久聞興霸你武藝超群,咱們正好痛飲美酒,切磋武藝,豈不快哉。”
甘寧豪然一笑,撫掌道:“好啊,將軍有此雅舉,甘某自當奉陪。”
主客之間,轉眼又萍水相見的一面之交,變成了意氣相投的知己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