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頭蠢蠢欲動的小鹿,迫不急待的就跳出她的心膛似的。
孫尚香越發的慌亂,她生怕劉封看出了她在裝睡,看出了她心思的變化,只得極力的剋制著緊張的心情,忍受著心臟的亂撞。
忽然間,她又覺得自己這般的掩飾,和從前那個我行我素的自己判若兩人。
剛烈如她,從未曾畏懼過任何事,即使是知道自己將嫁與一個根本就不瞭解的男人,她也不曾有過惶恐,在她看來,她完全可以成為這段婚姻的強者。
但是現在,她卻不知為何,竟是對這個曾經不以為然的男子,產生了這般莫名的緊張。
柔弱而厚實的被子遮住了孫尚香的身體,所以劉封並未能看出她心跳在加快,而她呼吸的變化,在劉封看來,無非是因為受傷虛弱的緣故,因此才會異於平常。
指尖滑過那細嫩的肌膚,劉封感受到的是冰涼,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沒有人間的溫度。
鼻中忽然飄入一縷淡淡的芳香,那熟悉的味道,讓劉封不禁回想起了在秣陵的那段日子。
驛館之夜,望江亭外,兩次短短的會面,未曾看到她的容顏,唯一能讓劉封確定是她的,就是這無法掩飾的淡淡體香。
在某個失神的瞬間,劉封也會猜想,能有這般體香的女子,到底會是何等的容顏。
心神盪漾間,劉封忍不住低下頭來,在她平滑的額頭上,輕輕的一吻。
裝睡中的孫尚香,萬萬沒有想到,劉封竟然做出這等“無禮”的放浪舉動,但她卻奇怪自己竟無一點怒意,反而是心跳的越來越快,身體中的血液的流動也在加快,原本覺得發冷的她,竟是感到渾身如炭火般燥熱滾燙,恨不得立刻把這被子掀起,好痛快的透一透氣。
一吻之後,劉封直起身來,正視著孫尚香的臉,目光之中吐露著幾分決毅,“你放心吧,從今往後,我再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自語之後,他又小心翼翼的為她按緊被角,然後才起身輕步離去。
耳聽到掀簾之聲,腳步聲漸漸遠去,孫尚香猛然間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氣。
幸得劉封並沒有逗留太久,如果再多停一刻,孫尚香只怕自己要麼窒息而死,要麼就得暴露自己裝睡,到時在他面前,必得大出一番醜。
長久的深吸之後,她的心跳方才恢復平和,身上的燥熱之感也慢慢褪去。只是,回想起剛才劉封的那般“無禮”之舉,她依然會感到臉上發熱。
望著那搖動的門簾,孫尚香那雙秋水般的眼眸中,閃爍著幾分複雜的神色。
………………
折騰了大半天,劉封也感到累了,回往自己的房間之後便倒頭大睡。
次日起個大早,他原本想先去探望一下孫尚香,但想這麼早也不好打擾她休養,便先作罷。
想起刺客之事尚無定論,劉封便離府前往了大牢,一出門,正好碰上了龐統,也是為刺客之事前來找他相商,二人便一同前往了大牢。
昨夜馬謖一夜未睡,一直在牢中審問那幫刺客,一聽到劉封到來,趕緊出來相迎。
“先生,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位馬幼常,我能夠走到今天,少不得他出謀劃策。”劉封介紹道。
龐統看了馬謖一眼,捋須微微點頭:“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再過幾年,我這道前浪就怕要被主公你麾下的這道後浪拍死在沙灘上了。”
龐統的玩笑之語,劉封業已習慣,只是一笑置之,而馬謖聽著卻是大吃一驚。
他並非是吃驚於大名鼎鼎的龐統對他的欣賞,而是驚訝於龐統竟然稱呼劉封為“主公”。
到了這個時候,劉封也沒有必要再隱瞞龐統的身份,眼見馬謖面露疑色,劉封索性道:“我與士元先生早就相識,暗中得到先生不少相助,他現在名為江東之臣,實則已經是我們自己人了。”
以馬謖的聰明才智,劉封這般一說,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切,心中不禁是對劉封的御人之術大為佩服,怎麼也料不到,他竟然能暗中將大名鼎鼎的鳳雛納入麾下。
“刺客盤問的怎樣了?他們有沒有招供是受何人指使?”劉封話鋒轉入了正題。
馬謖從神思中及時回來,忙道:“先前這幫傢伙不肯招供,後來招架不住我的酷刑就招了,他們自稱是已故江夏太守黃祖的家奴,刺殺孫小姐,只為報主人之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最大受益者
(感謝御姐控一隻的打賞)
“黃祖的家奴?”